蔺晏之无奈揉着她指尖,“倘若太难,就莫要绣了。”
“没事,只是点小伤罢了,”稚宁有些不自在,讷讷地转了话题,“□□的,你也不怕被我爹爹留下的人瞧见。”
“无事,弦影他们看着呢,我带了些你爱吃的栗子。”蔺晏之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袋尚热着的板栗,放入稚宁的手中。
稚宁收回来打开一瞧,里面是已经剥了壳去的胖乎乎的板栗肉,她没忍住馋,捏了一颗放入嘴里,总觉得比自己买的还要甜一些。
“你若是再来,可莫要带吃的了,我可不想长了肉。”稚宁想着明儿就要量身做嫁衣,不大想继续吃,可还是没忍住又吃了颗。
蔺晏之听着她细微的咀嚼声,微微一笑,哄着她,“无事,你太瘦了,就是长点肉才好,而且你怎样,我都欢喜。”
“晏之哥哥愈发会说道了,也不知要去诓骗谁家的姑娘。”女儿家的脾气总是多变的,稚宁琉璃眼珠子狡黠一转,揶揄他。
“自然是我家的。”蔺晏之说着,握住她放下板栗后搭在窗台上的手。
两人就隔着窗子小声说着话,宛如一对平常人家的小儿女一般,絮絮叨叨说些旁人听来可能无聊的言语。
给他们放风的弦影看了眼黏黏糊糊的自家主子和主子夫人,又默默看了眼身旁表情肃穆的兄长啸影,想着自个儿是不是也该找个伴儿了,不然以后成天看着两位主子这般......
“哥,你有心仪的姑娘吗?”
冷不丁被问了个男女之事,即便啸影平日里再稳重,也险些咬着舌头,他猛地一拍他的头,“成天想什么呢!”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弦影狐疑地看向他,这态度,怎么好似是有了?是哪个女暗卫竟然能入得了兄长的眼?
近一刻钟后,有一暗卫悄无声息落到啸影身旁,对他耳语一番后离开。后者立马行到蔺晏之身边,小声将事情禀报了。
蔺晏之眼中闪过不耐,对稚宁说话却仍旧是温和的,“府里出了点事,改日再来看你。”
“你去吧。”
“若你坚持要绣,仔细着些手。”蔺晏之看着她指尖,极为不想让她继续,可她这么神神秘秘的,不用猜也知她不会听,便想着换个法子才是。
稚宁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才反应过来他瞧不见,又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快去吧,莫要耽误了事儿。”
“没有旁的事比你重要,”蔺晏之复又亲了亲她的指尖,“但这事不处理罢总会烦扰你,我先去了。”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消失,虽然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但稚宁也知他离开了,又站了会儿,方才推开窗户往外瞧。
蔺晏之离开,是因镇北王府来了人,还是镇北王妃。蔺府人本不想理会,孰知她来得大张旗鼓,她带的婢女也近乎声泪俱下地跟外头看热闹的百姓诉苦,说着自家王妃一早就等着世子上门请她为两人婚事问吉,结果世子却选了旁的不相干的人去。
薛王妃今儿一早是实实在在气了一场,她本想磋磨宓家那卑贱的商人妇,哪知晨起后慢悠悠上了妆,用了早膳,却迟迟不见有人上门来,而后她派人去打听,方知蔺彦知竟然请了护国公夫人替他问吉。
她霎时间气到拍桌而起,“蔺彦知委实不知好歹!本王妃愿意为他去云浮寺问吉,他竟然越过本王妃,去寻一个什么护国公夫人,这不是在打我和王爷的脸吗?”
她发了一通脾气后,问:“王爷呢?”
“王爷一早就出门了。”婢女战战兢兢回道。
镇北王到上京来不仅仅是来请罪的,更是来联络重臣王爵以防被削藩的,是以常常不在府里,早出晚归,即便身上有伤,能出门也是要出门的。
薛王妃坐着冷静一会儿,说:“备马车,本王妃要去一趟蔺府。”
其实自镇北王抵达上京,蔺晏之仍旧居住在原先的府邸后,民间对于他们的猜测就从未停止过。毕竟世子是秦家的外孙,秦家又有罪责,且满门都没了,后来的薛王妃家世背景虽不如曾经的秦家,但在北境也是实力深厚,还生有男子。
这不得不让世人猜疑纷纷,但这位镇北王世子年纪轻轻,骁勇善战、智谋无双却也是真的,虽然母家没落,现如今也无人敢小觑。
听说今儿替镇北王世子道云浮寺问吉的是护国公夫人,旁人其实没多意外,反倒有种猜测成真的果然之感。
然,没过多久,一辆上等良木制成的镶玉马车停在了蔺府外,上面特制的玉牌晃晃然是‘镇北王府’四个字,马车被婢女护卫们前呼后拥着。停稳后,一个仆人趴跪在地下,马车帘子被撩起,一只坠着东海明珠的鞋子踩在了仆人的背上。
薛王妃望着大门紧闭的府邸,微微冷笑,眼神示意身旁之人去敲门。足足敲了几下,才有人将偏门打开。
“王妃,”管家口中喊着‘王妃’,心里却实在膈应,“我家主子不在,请您改日再来罢。”
薛王妃嗤笑,“本王妃是他嫡母,来看看我这好儿子,他竟不让嫡母入府?”
“大胆,你们不过是些下人罢了,竟敢拦着王妃!”薛王妃身边的婢女上前训斥道。
管家拱手说:“家主不在,府中又在为着家主的婚事扫洒,府内混乱且尘土极多,未免冲撞王妃,老奴会禀报家主,您到过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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