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未知的地方,或者说聂怀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
远处山峰耸立如云,灰白的石头堆砌的山峰上,从半山腰长出许多野草树木,形成一张苍翠浓郁的盖子,将险峻陡峭的石壁盖起半截来。
白色的山峰顶着一个巨大苍翠的盖头,想一个配色圆润,浑然天成的大玉白菜一样,直愣愣的立在天地之间,旁边还不少各式各样,但风格相同的山峰。
从山峰延伸出一条丝带,晶莹波光,清澈无尘,像是从天界留下来的琼浆玉露一样,一只流到聂怀的脚下。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这一片缓缓流淌的清流,鹅卵石上影射着水在阳光下的影子,石头缝里蹦出一条近乎透明的虾米,刚刚奋力游出去几步,被突然出现的一张大嘴给吞了进去。
一条又长又粗的草鱼停在原地,嘴巴动了动,一个转弯摆动尾鳍游去一边,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扭动身体把自己藏进沙粒泥土里,埋伏下一个目标。
聂怀看了好长时间,只是赞叹。
“好地方,好地方,真是个好地方。”
山峰婉转,一张竹筏顺着水流飘过来,竹筏翠绿,上面还有些竹叶没有砍掉,便在水里划出一道悠扬的波纹。
“许久不见。”
竹筏上的男人个子不高,一身麻布破衣,双臂露出来,但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白玉镶金的冠,玉色泽通透丰润,镶金掐丝做工精细考究,一看就不是什么人能带得起的。
“这是哪啊?”
这个人叫巴布拉鲁,是南甸第一王子,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
当年为了打下南甸,聂怀不得不潜入南甸国都龛离,由于聂怀是个人精,外加有点锦鲤属性,在他身边的人都能飞黄腾达。
所以,当时跟跟聂怀有点来往的大王子收到某种影响,跟聂怀越走越近。
据说最后大王子临危受命,的确做了王,而且后来聂怀攻打过去的时候,两国递交国书讲和了,他这个王好像一直在位。
不过怎么到他这里来,其中恐怕有些故事。
巴布拉鲁迈步下水,缓步走到聂怀跟前,两人对视一会儿,是相互打量,更是多年朋友相互观察对方过得怎么样。
“这地方在你的心里。”
巴布拉鲁值着聂怀的胸膛说,转而席地躺下。
如果真如他所说,这里是聂怀的心里,那他怎么会在这里?
唯一解释的就是聂怀做梦,梦见故人了。
还有一种可能。
“你死了?”
只有死人才能给别人托梦。
“笨死了?”
没得到回答,聂怀也做下,最后干脆躺下,仰望着湛蓝的天空上,几只鸟儿飞过。
水清天蓝,有种鸟儿水中飞,鱼儿空中游的诗意。
“托梦来就不知道带点东西?”
串门嘛,谁家空着手啊。
“你怎么还是这么贱?”
两人相识在十多年之前,那个时候杨家村还在,聂怀也还是个不大的孩子,嘴巴不饶人,更何况是老朋友,那见面不打上几拳都不亲切,找不到感觉。
“你怎么还这么矮?
哦!”
说完,巴布拉鲁拳头很随意,也很自然得捶在聂怀的肚子上。
两人都是习武的,拳头力气不大,聂怀有自己的防护,其实没伤害,只是他大惊小怪,装模作样了。
沉默良久,巴布拉鲁说:“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啊。”
虽然两人很久没见面了,但聂怀不想看见他,就像他不想看见聂怀一样。
“连一点歉意都没有?”
“没有。”
接下来便是长长的叹息,沉默掩盖了美景,模糊了两人的面容,世界变得黑暗起来。
“我对你那么好,甚至想把荔卡嫁给你,那么掏心掏肺……
为什么还要背叛?”
“我没有背叛。”
“你带的兵都打到龛离了!”
“那我也没有。”
龛离是南甸的首都,当年聂怀就是潜入那里跟巴布拉鲁认识的。
聂怀是作为细作,偷窥敌人势力,勘探地形,并搜集敌人军备方面的情报的。
他是东源大将,而且还是全军最高统帅,领的军工,享用的待遇都是东源给的,如果聂怀带兵攻打,不为东源的利益着想,反而尸位素餐,不谋其政了。
所以,无论对巴布拉鲁的欺骗,还是对荔卡的利用,都是忠人之事,没有任何抱怨。
至于被仇恨,他做的事情很少不被人仇恨的,多几个也无妨。
“是啊,你的情谊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从最开始的时候…………”
“我没错,你也没错,错的是那些高官都想着掠夺,都想壮大。”
当年东源内乱不断,门阀割据导致朝廷外强中干,无法辖制地方。
南甸便瞅准时机,侵占了东源东边的几个郡县。
边境线上掳掠人口土地是经常的事情,倒是没被那些门阀当一回事,自己该争权夺利的还是争权夺利,该搜刮民脂民膏的也照常。
他们不知道,南甸在这中间尝到甜头,更加知道了东源地广人稀,资源丰富,远远比南甸富庶很多,便想着再那些甜头。
一来二去的,侵占的土地越来越多,从郡县到城池,从城池到水运命脉。
古时候道路崎岖,多江湖山河阻挠,运输运用粮草重要物资只能靠水运。
可南甸一下子切断了这条命脉,东源北方把守重军要吃饭的,粮食从南边通过水运走。
但走不通怎么办?
几十万大军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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