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下午,传令宦官来到怀王府,传召聂怀进殿面圣。
宦官一手浮尘,一手手谕,表情麻木,眼神飘忽不定的,好像不敢看聂怀下跪,又不能不看,看了又担心的样子。
聂怀行礼之后,捧着手谕心里犯嘀咕。
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手谕传召?陛下心梗翘辫子了?
不能呀,这么年轻就心梗,可赶不上老父亲的心脏呀。
说着,穿上朝服,跟着宦官进了宫。
说是宫里,其实就是尚书房,都不知道陛下在尚书房住了多长时间了,虽然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身后不知道背了多少后宫怨气。
刚进门,便看到王初四平八稳跪在正中间,旁边几个小官也跪着,还有个贫民样子的男人,低着头,双手放在地上发抖。
这架势,这人员,唱戏呢?
聂怀行礼,磕头的时候撇了一眼王初,表情端正,沉稳肃然,相比跪在旁边的几个小官来说,更靠谱许多。
也没等聂怀询问,一旁的方角便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
原来是王初抓了人,人也在招认后,一整串人都带齐了,等这三司核准的时候,他们翻供,而且翻的一模一样,就是说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是在影卫写好的供状上画的压。
至于上面写的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是在三司核准的时候才知道,居然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还说,要是知道是这样的罪过,打死了也不能认。
期间还骂了王初一干影卫,说他们昧着良心,要诛九族的大罪都扣下来,这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吗?
各种可恶的言语层出不穷,搞得三司的人很愤慨,而且牵涉陷害朝廷官员,影卫在怀王手中,京中要职都动不了,只好上报靖尧帝,让陛下亲自定夺。
当事人都在,各执一词不说,谁说的都有道理,靖尧帝判断不出来,文官这边却要找影卫的辖制权的人说事。
也的确,有陷害朝臣通敌的,如果这事情坐实,稍微牵连,那便是血流京都的大案。
前思后想了一下,聂怀扣头,回禀说:“王总管自先皇在位便执掌影卫,如今三十多年过去,要说他做出这种事情,还让人当堂翻供,着实可笑了些。
影卫的手段我不说,各自心里也清楚。
若是要陷害还能有机会翻供,闹到御前?
王总管,人家这是瞧不起你,多半寻思着大家都没脑子呢吧。”
对于影卫,聂怀只是吩咐一些事情,寻常事务和一些案子都是由王初负责,他很少过问。
但,他创建的暗门跟影卫的属性相同,虽然两个组织南北差异明显,但做事情的方式方法不会差太多。
所以,聂怀敢断定,人家是有人故意给王初下套。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既然都瞄准了,费心不知到如此地步,不中招反而不好了。
聂怀再叩首,说:“微臣愿亲自查明此事,还各方一个明白。”
荣国公站出来,说:“怀王爷,陷害忠良就这么过去了?那朝中以后不人人自危,谁还想着做事情?”
聂怀:“国公爷莫恼,不出三天事情便会清楚,您差这三天时间?”
见聂怀给自己立了期限,而且明言是有人下套,如果在追责逼问下去,不免让人怀疑是他的智谋,当下便点头默认。
靖尧帝白了聂怀一眼,挥手让他把王初带走,人便坐在桌案后面,提起朱批继续批阅褶子。
出了尚书房,王初惭愧,牵连到聂怀,抱拳跪下,立即被聂怀提着双手,阻止。
聂怀:“王叔!”
王初:“…………!”
他看着王初脸上的皱纹,条条沟壑,那一个不是为西楚操心留下的?
刚想说什,抬眼看到荣国公带着那几个小官步行过来,荣国公还算尊敬,微微点头施礼,那几个小官一直低着头,双手规规矩矩放好,也不知道是看没看见聂怀,径直离开。
聂怀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们,两步拦住他们的去路,前面的停下,后面的也跟着停下,但是没人抬头,更加没人敢质问。聂怀凑到那个官员耳边,说:“跟我玩儿不要脸,可以啊。”
转头对众人下令:“此一行人见本王却不行礼,目无尊别,藐视尊上,罚跪地三个时辰!”
他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笑了王初,就连旁边的方角也捂嘴偷笑,方角顺着稻草说:“三个时辰!?宫门要关了的。”
聂怀:“那就关宫门之前再放了他们!跪下!”
小官也是听命办事,哪里想到还有这遭?
方角给他们找了个不碍事却很显眼的地方,一排跪下,路过的宫人好奇讨论,让他们丢尽了颜面。
走在前面的荣国公回头,见着聂怀给自己手下出气,倒是没觉得不妥。反而觉得聂怀说的话更有道理。
王初历经两朝,靖尧帝仁厚平庸,才将影卫放在聂怀手下。但德宗帝那可是一代明君,在他手下三十年没出过任何差错,怎么会在这么几个小官的身世翻车了呢?
刚刚聂怀说的话越想越有道理,顿时觉得自己被人当枪使,如果聂怀查出事情的真相,对自己反而不利。
罢了,到时候自己一句不知道,那不成他能捏造证据陷害国公吗?
这事荣国公倒希望三天之内,聂怀不会查到什么。
回到王府,聂怀差齐元盯着唐历叔。
齐元一脸懵逼,诧异得脱口而出:“我看不住他呀!”在接受到聂怀一记白眼之后立马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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