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重要，你们就直接扔在地上？”托尼跟他拌着嘴，将手上的钥匙递给他的动作却不含糊。
然而这钥匙和王博士擦肩而过，被离得更近的兰夏截了胡。
兰夏也像托尼那样敲了敲钥匙的外壳，面无表情地摁了摁上边的按键。只听见钥匙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兰夏手一抖，钥匙掉到了地上。落地后的物什直接断成了两截，里边的一些元件也摔了出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兰夏看了王博士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歉：“手重了，抱歉。”
王博士：“……”虽然很想骂他，但是他都道歉了，何况真的打他估计也是自己吃亏……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出口的王博士只能算了，惨兮兮地把东西的残骸收进兜里。
一行人路过花坛的时候，惨兮兮的王博士注意到了花坛里的一片白色衣角。众人合力将倒插葱倒在花坛里的尸体拉出来，模糊的脸已经辨认不出身份。但江琛却从他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职工牌。
塑封过的职工牌保存完好，上面的编号、姓名和照片都十分清晰，王博士看到上边的信息时，忍不住惊讶出声。
“这是我们院长的名字！”王博士看着横躺在地上的尸体，雪白的白大褂经过日晒雨淋，混合了泥渍变成灰扑扑的样子。看到曾经认识的人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让那个王博士感到说不出的难过。
兰夏天生缺一根和人感同身受的神经，没有理会王博士满脸的哀悼，想从他手里抽职工牌来看。
王博士这次却十分警惕，把职工牌藏到了身后：“这个不能动，弄坏了我们可能就进不去了！”职工牌可不像刚才那个无关紧要的控制器，从前研究院里都是依靠职工牌通行的。有了院长的职工牌，他们几乎可以到达实验室里的每一个角落。
没能抢到东西，兰夏也不生气，遗憾地看了一眼职工牌后拉了拉背包的肩带。临进来前，他把自己的背包装得鼓鼓囊囊的，里边全是食物和水。江琛好不容易才找到个侧袋给他塞了卷绷带进去。
知道了职工牌的用处之后，队伍没有再逗留，刷了卡，从正门进入研究院的大楼。研究院的一层虽然装得都是落地窗和玻璃门，时隔半年的时间却没有丝毫破损，甚至连内部的电力系统都还能正常运转。
王博士一边刷卡，一边滔滔不绝地用自豪的语气介绍研究院：“我们这个研究院在末世前都是最顶级的，你们看到的这些玻璃都运用了特殊技术做到防爆防窥视。保障内部采光的同时，绝对不会让外边的人看到我们的秘密！虽然，我们一楼的大厅只有接待人员和保卫科的人，工艺也一丝不苟……”
王博士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江琛打断：“你确定这里只有保卫科和前台？”
王博士肯定地点头：“当然了，我都在这里呆了三年了。”
研究楼的大门已经被推开，洪武的视线落在其中便挪不开了，表情僵硬地呢喃：“你们的前台看起来可真有个性。”
江琛和洪武接连而来的话，让王博士觉得莫名其妙。他顺着洪武的视线转过头，嘴上还说着：“什么呀，出事的时候是在晚上，前台肯定没……”人字卡在喉咙里，王博士忽然失声。
本该空旷宽敞的大厅中间，赫然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操作台，和上面竖着的三根巨大玻璃罐。
并排的玻璃罐里有两根是空的，唯独中间的一根装满了淡蓝色的液体，不时从底下冒出一串串气泡。冬日的阳光照亮了大厅却给不了人丝毫暖意，看清液体里浸泡着的东西，所有的人都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海藻一样的长发在液体里缓缓摆动，本该属于人类的一张脸上，两颊却覆盖着细细的鳞片。脸颊和手臂上的鳞片只是零散地分布着，而在它锁骨以下的位置，排列整齐的鳞片却包裹住每一寸皮肉，本该是双腿的位置赫然是一条长长的蛇尾！
“B市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东西！”聂绮罗皱着眉，语气里有惊恐，但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如果仅仅出现了一只怪物，他们还可以将之解释为病毒作用下的变异，可眼前这个完好密封在玻璃罐的“蛇女”分明告诉他们，这种怪物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
“B市都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肯定是底牌尽出，看样子应该是三只。”距离隔得远，江琛只能看见每个玻璃罐底下镶了铭牌，却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这只“蛇女”被单单留了下来。
这种状况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还没等他们决定怎么做，王博士忽然直直往大厅冲过去。除了玻璃门，大厅里还有第二道门禁，王博士眼里仿佛只有那三个玻璃罐，直直地往门禁上撞过去。拦路的铁棍可不认人，用力过猛的王博士直接被弹得倒摔到地上，腿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一阵龇牙咧嘴。
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往里边跑，刷了研究院院长的职工牌，他直接往装了“蛇女”的玻璃罐跑去。
聂绮罗有任务在身，不可能看着王博士陷入危险。职工牌被王博士拿走，她只能直接从门禁处翻过去。有了这两人做示范，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跟了进去。只是前面有斯芬克斯的阴影在，队员都不太敢靠近操作台，远远地看着王博士快趴到玻璃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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