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王博士红着眼，根本听不进兰夏现在说的话。江琛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害兰夏，他想上前分开两人时，聂绮罗忽然上前一步，一个手刀劈在王博士的颈侧，利落地把人劈晕了。
聂队长单手拎着昏过去的王博士，神色如常地朝兰夏道歉：“他的情绪举止不太稳定，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兰夏摇了摇头，懊悔地说：“我不知道这人是他的妈妈。”他看了一眼王博士，眼神有些复杂。
江琛安慰他：“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又不是故意的。”
兰夏没有应声，只是默默拉住江琛的手，透露出无言的依赖。
江琛不吝啬在这种时候给予他力量。他一边安慰兰夏，大脑已经飞速地运转起来：“看王博士刚才的表现，他不但认识这个……人，而且关系匪浅。”比起“王母”，“女娲”的人类特征要明显得多，肤色也更接近人类。但要将现在的她归类于人，总归不太合适。
明知道王博士现在听不见他们说话，洪武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他说这是他妈妈？那这家伙不会也是……”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从上到下打量了王博士一圈，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出哪些非人的特征。想到自己无知无觉地跟王博士呆在一起这么久，洪武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兰夏还记得王博士说过的话：“他说他妈妈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洪武的眉头皱成一团，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下意识地对王博士的话产生了怀疑。
同样觉得匪夷所思的江琛比洪武要务实得多，与其天马行空地猜测事实还不如找找有什么证据。整个大厅的地面都铺设了大理石的地砖，唯独操作台周围是精钢的地面，大厅的风格格格不入。看王博士刚才的表现，显然这个操作台原本并不在这里。
通过人力搬动这样一个巨大而精密的器物，对于当时兵荒马乱的B市研究院来说并不现实。江琛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大理石和精钢地面之间的缝隙，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这个操作台应该是通过某种开关，利用机械装置移动过来。而它原本的位置，很可能在地下。
“C市的实验团队及实验项目，都是公开透明的吗？”江琛抬头问聂绮罗。
聂绮罗将王博士交给队员照顾，接到江琛的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顿了顿，她才回答道：“实验室当然是有保密等级的，对于普通人的透明程度和异能者团队的透明程度并不相同。”
江琛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和A市一样。”几个异能者基地的情况大同小异，虽然有名义上的管理者维持运作，但基地真正的权力掌握在几个顶级的异能者小队手中。如江琛在诺亚小队时，A市的科研信息在他面前完全透明，甚至分辟出一个专门的团队为他的异能提升提供理论支持。但在A市的普通人，所能得知的讯息要远远少于他。
王博士虽然是B市研究院的成员，但很可能也是“普通人”中的一份子，根本不了解真正的B市研究院。
虽然不知道B市研究院原本的研究意图，但这三个类人怪物的出现绝不是偶然。
没有标识的按钮江琛不敢乱动，操作台底下的柜子打开，里面是根本看不出用途的一捆捆电线和管道。江琛从线路的夹缝里找到了三个文件夹，看内容应该是三个玻璃罐的维护记录，却查找不到更多与这三个玻璃罐中人有关的信息。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们就算把整个实验大楼搜一遍，也找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聂绮罗忍不住皱眉，其实他们早该想到的，B市最引以为傲的科研成果，怎么可能简单地放在这座大楼的档案室里。
“但最起码，我们有了一个方向，真正的研究院应该在底下。”江琛指了指地下，把手里文件夹随手塞到旁边的章天澈手中。
看他们站在玻璃罐旁那么久而里面的蛇女一直没什么动静，其他队员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有几个人甚至已经凑过来好奇地观察起了玻璃罐里的蛇女。
章天澈认真地翻阅了一下文件夹道：“除了机械的日常维修之外，里面还会定期更换液体，应该是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液，不过其中的一些成分我从来没听说过。”很有可能是B市自己研发出来的东西。他又观察了一下玻璃罐里的液体，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更换的缘故，透明的液体有些浑浊，原本的颜色也可能并不是蓝色的。
看到这个蛇女，洪武还是觉得瘆得慌：“这个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活的，会不会被放出来，有没有直接弄死她的办法？”即使知道她是王博士的母亲，洪武的内心也没有丝毫动摇。这是一个摆在他们面前的定·时炸·弹，没逼王博士亲眼看着她死，在洪武看来已经十分人道了。
章天澈认真观察了蛇女身上的体征，重点关注了她的胸口起伏：“她还在呼吸，不出意外的话还活着。”章天澈说话用的是正常音量，围在玻璃罐旁的队员们却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好几步。总觉得章天澈的话说完之后，这蛇女一直没有变化的脸都透露出了一丝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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