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开。”许至君抓来他的手,果然,十位数字一排六之中夹了一个五。
许至君乐了,“你倒是均衡发展。”
时楚拿不准他的意思,转过身会在椅子上面对他,仰着脸看他。
许至君掐了他的脸一下,“不生气,让罚吗?”
“让!”
“那你说怎么罚?”
“还要我吗?”
许至君愣了一下,“能不要嘛?”
“不能不要…你重点儿罚我,把火气都撒出来,行吗?”
“我听听你想让我怎么罚你?”
“打,使劲打…”
“没点新意啊。”许至君锤了一下他的肩膀,“那打哪儿?”
“脸…”时楚看了他一眼,想起之前他说的话,红着脸补充,“屁股也行。打狠点,我就不敢再犯了。”
“你这话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想咱俩处个对象把你处成这样。”
“我只想让你消气…让我干什么都行。”
“都说了我没生气。”许至君扯了扯他的脸,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我来说说我的惩罚,你不是都认吗?”
“是,我都认。”
“不是不愿意看书吗?我一会买三本书给你,寒假结束之前给我看完,我要考的。多少页没看完就给我出去睡几天,别在我这儿腻着。听懂了么?”
时楚满眼迷茫点了点头,“就,完了?”
“完了。你当看书是什么容易事吗?我考的你答不对就一个月别进屋。”
“…我知道了。”
“你皮肤怎么这么嫩啊,掐一下就红。”许至君见他还懵着,眼带笑意,低头看他,“天天张口打闭口罚的,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没…”
“好了,这事到这儿了,下回还接着努力给我考及格吧。你接着玩,我回房间了。”
这件错处被许至君轻轻放下,警告了几句也不痛不痒,时楚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又过了两天,时楚告诉许至君,纪念找自己喝酒。许至君沉吟了一下便同意了,甚至没有嘱咐什么,还特意给时楚多拿了点钱。
只是挺晚了时楚还没回来,许至君有心想问问他,又想起给他留空间这事,忍了又忍,十点多了,终于忍不住给纪念发了个信息,问是不是两个人还在一起,拜托他帮忙照顾时楚。
纪念电话打了过来,周围有些嘈杂,但是没有想象中的混乱。
“君哥…”
“诶,念念,你们俩怎么样?”
“楚哥喝醉了。”
“…需要我去接他吗?你们在哪呢?”
“你家小区院里…”
许至君愣了,“好,我现在下去,他是已经不认门了吗?”
“我们在喷泉这儿。”
“好,稍等。”
许至君披上外套一路跑过去,远远就看见时楚直挺挺坐在长椅上,纪念站在一边。
“念念…不好意思啊,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一下?”
纪念似乎也是愣了一下,“你不是从来都不接他?”
“什么?”
“楚哥以前喝酒,喝得多醉也不敢给你电话。”
“…可他没找过我。”
“以前出去喝酒,他身上有一点酒味都不敢回家,非要在楼下吹风等着味道散干净,他身边人都知道。”
“他以前…是不愿意回家吧。”许至君想到了些不怎么美好的记忆,说道。
“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不去续摊接着玩,反倒非要回家楼下,每次都坐这儿,眼巴巴看着家里的方向吗?”
“每次?”
“每次。以前都说自己不愿意回,后来有一次喝高了,最后都吐了。我们说找你过来,他才死拉着我们说实话,说是你讨厌他身上带酒味。这么回去了你肯定生气,他不敢。他每次出去,如果能不喝肯定不喝,实在推辞不掉才会多喝一些。”
“所以玩通宵…”
“起码我在的局,他从来不跟我们玩通宵。”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纪念。”
“没事。另外,君哥,你最近…他状态挺不好的,是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啊。”
“他说你最近不怎么愿意管他了,他挺慌的所以才多喝了两杯。”
“…好,我知道了。”
许至君再次道谢,朝时楚伸手,“时楚…”
时楚抬头,眨了半天眼,认清楚是许至君后,朝他傻乎乎地笑,抬手就要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忽然他皱了皱鼻子,拉着自己胸前的衣服闻了闻,再抬头表情就剩惊慌。看见一边的纪念,跌撞着跑到他身后,把自己藏了起来。
许至君手僵在半空,蜷了蜷手指,用更温柔的声音轻轻叫他,“时楚,跟哥回家吧?”
时楚站不住,藏在纪念身后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你怎么来了呀?”
“太晚了,时楚,该回家了…”
“难闻…我散散味,你先回去好不好?”
“男朋友…”
“别让我招你讨厌好不好?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快抓不住你了…怎么就这样了呢…”时楚有点哽咽和委屈地嘟囔着。
“地上凉,你先起来,你身上没味了,我闻不到,你过来我们先回家了,念念也该回去了。”
“对…念念该回家了,我送他回家…哥,我送念念回家…”
时楚撑着地爬起来,有些狼狈,大衣歪歪斜斜挂在身上。
纪念扶住他,看向许至君,“君哥,能让他回家吗?”
“…能麻烦你帮忙把他送到楼上吗?”许至君眼含歉意。
“君哥带个路吧,我最远只送他到这儿过。他怕我在他醉了的时候送他回去,从来不告诉我具体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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