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吸了吸鼻子。
“曾经以为你是嫌我烦不愿意回来,早就想跟你说,你喝得多醉我都愿意照顾。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已经很少喝了,我乖乖的,不给你添麻烦。但如果有推辞不掉的,我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当然好。”许至君又拍了拍他,“好了这回放手吧。真没法做菜了。不饿啊你?”
“不饿,你别赶我。”
“你不饿我还饿呢。去帮我摆下碗筷。顺便挑点你喜欢的水果切个拼盘。”
时楚应声开始行动。等他弄完了,又过了一会,许至君把菜都做好了。
“上次平安夜订了没去上的那个餐厅,今天晚上要去吃吗?”
“你订了?”
“没,征求你意见呢。老三推荐我的,说好吃,氛围也好。”
时楚扫了眼这一桌子的菜,“喂猪呢?”
许至君失笑,“不想去啊?”
“…去。”时楚怎么会扫许至君的兴。“要订位子吗?”
“嗯,订过了。”
“…那你问我?我要是不去呢?”
“不去再退呗。总比等你答应了去,我再订不到的好。”
下午没什么事情做,许至君蜷在沙发上看电影,时楚收拾完餐具,又添了些水果,端给他。然后想要去开始今天的打扫房间。
许至君朝他招了招手。
“我拖过地了,上午炖排骨的间隙。你要再去睡会儿吗?”
时楚转回来在他身边坐下,“不是说好了留给我做吗?你做饭我已经过意不去了…”
“咱俩关系最不好的时候,你也没逼着我天天打扫家里。我就能这么欺负你?一直想跟你说,哪天不喜欢做就不做也可以的,你可以跟我任性。”
时楚眨巴眨巴眼睛,揉了揉鼻子,“可我答应你…”
“那现在我反悔了,我拒绝这个约定。”
“…你这是在看什么?”时楚没回答那个问题,目光转向电视,自己在离他近的地毯上找了个位置坐。
“老片了,忠犬八公。听过吗?”
“听过。”
时楚盯着屏幕一丝不苟地认真看着。能让许至君二刷的片子一定是他很喜欢的吧。
看到最后,时楚甚至听到了身后许至君隐隐约约的哽咽声,刚想回头,被他拍了下脑袋,便没敢再看。
片尾曲都放完了,许至君才开腔,声音带着沙哑和鼻音,“你有什么想看的吗?还是我们玩会游戏?我订了五点去吃饭。”
“哥,你喜欢狗吗?”
“嗯?嗯,喜欢啊。怎么了吗?”
时楚抓了抓毛绒绒的地毯,“我们,养一只吗?”
时楚也很纠结,他现在尽可能的想要多一些和许至君共有的东西,以安慰自己两个人是一起的,可是…
“你不怕狗了吗?”
对,他怕狗,怕到离得远远的也会发抖的程度。
“…不、不怕。”
许至君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怎么心血来潮想起这个了啊,不养。别想了。我也照顾不起。”
“我可以帮你照顾,帮你遛狗,帮你…”
“又瞎想什么了?”
“萨摩,还是金毛,阿拉斯加?边牧也行,听说特聪明,拉布拉多也…”时楚语速很快,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紧张。
“时楚,我不养。”
时楚慢慢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部放松了下来,许至君看见了,也松了口气。
“哥…谢谢。”
时楚只记得对狗的恐惧来自他很小的时候,记不清是多大了,总之还在孤儿院,他被一只大狼狗追,吓得魂飞魄散,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接近这种生物。
在许至君离开的日子里,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克服这种恐惧,甚至会想,等许至君回来,两个人可以养一条狗,他一定会很高兴,会更原谅自己一点。
可是他尝试了很多次,都不行。其他什么他都能改,这种恐惧他克服不了。
所以他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却在今天,听见许至君的哽咽声之后,下定决心再逼自己一把。
许至君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才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所以时楚道谢,谢他的迁就。
“咱俩我还照顾不明白呢,别想那些别的了啊。”
“我会忠于你,也愿意每天在家等你回来,也把你当成全部。”
这是时楚当初看过很多关于狗的视频时,人们常说的狗的优点。
许至君滞了一下,抬起手,犹豫着放在他的头顶,轻轻抓了一把,“我想要的是时楚这个大活人,他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玩游戏吧。”
时楚笨拙地转移了话题。
到了预定的时间,两个人来到餐厅,菜品确实不错,加上环境好,也算值得这个价位。
吃完后时楚去了卫生间,许至君坐在座位上买单,突然对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时楚的。
周围安静得很,许至君便拿过手机按灭了铃声,但是没有挂断,任由对面打到挂机。没想马上电话又响了起来,许至君怕有急事,时楚又还没有回来,只好接了起来。
“…老楚?你居然接电话了?”
对面的声音许至君听着有些耳熟,看了看号码却没有备注。
这么一会功夫对面已经又说了一大堆。许至君只能见缝插针地喂了一声。
对面的人停住了,“你不是老楚?”
“您好,不好意思我是时楚的朋友。他有事出去了,一会回来我会转告他您来过电话,可以吗?”
“诶,等会,哥们。”对面的人似乎有些着急,“麻烦你一定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啊,我姓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是真有话跟他说…”
“陆川?”许至君把声音和人对上了,问了一句。
“对对对,你认识我?我是陆川,你是…”
“你稍等…”许至君见时楚走了过来,朝他晃了晃手机。
“有电话?谁啊…”时楚接过来,许至君朝他摆了个口型。
时楚二话没说挂了电话。“走吗?”
许至君愣了一下,无奈笑笑,也没追问,就跟着走了。
电话那头锲而不舍得很,回家这一路不算长,时楚的手机又响了两三次。
进了家门,手机再响的时候许至君都忍不住了,眼见着时楚把号码拉黑,忍不住问了一句,“真不接?”
“不接。”
另一个陌生手机号打了过来。时楚直接挂掉,甚至没问问到底是谁。
“这个也不接?”
“估计还是他。”
“如果有别的急事呢?”
“哥,我有联系的人都存了号码,没什么别人找我。”
“…我记得你们之前关系挺好的。”
“早不好了。甭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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