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保府回来的研月如同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不吃不喝，神色空洞的望着房顶。同房的师兄弟离开练功，又疲劳归来，对研月都没有一丝影响。就连与研月朝夕相处的无涯叫他很多次，他也是没有一丝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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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夜里，太保府里的墙根底下站着一个有些矮小的黑影。那黑影举起了一只荷包一样的东西开口道：“鬼王弋回，你与我的十年之约就打算在缩在这索灵囊里混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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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灵囊中腾出一阵黑烟，鬼王弋回化为了一个头戴玉冠的公子模样，手里还拿了一把题诗的折扇。
“我看你与那小戏子你依我侬，亲密无间，不是很需要我的样子，我就在索灵囊里专心修炼了。”
无涯目光十分凶狠，那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该有的神色：“你去里面帮我把那个风流成性的太傅先腌再杀!”
弋回’嘶’了一声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一叫我就是这种龌龊事，我的手是舞文弄墨的，可不是用来害人的。”
“就麻烦你这一次。”无涯冷冷道：“以后你教我如何修炼鬼道，这种事情我自己来。”
弋回昂背过手神色严峻了起来：“你可想好了？入了鬼道便会为三界不耻，三界都要追杀你的。”
无涯神色坚定：“如今这世道，若是想保护住自己重要的人，就得不择手段的变强。”
天亮之后太保一夜之间被人阉了又杀了的事情传遍了全城，无涯站在研月床前说与他听，研月听完之后眼睛突然有了光芒，他‘蹭‘一声转头看着无涯：“你说的可是真的？”
无涯看着研月很肯定的说：“是真的。”
研月瞬间红了眼眶，他咬牙切齿道：“真是苍天有眼，他终于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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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打了一盆热水为研月擦脸：“欺负你的人已经死了，你不能为了一个这样的人消沉下去。戏台上的你多美啊，你起来，唱戏给我听好吗？”
研月牵动苍白的嘴角对着无涯笑，他爬了起来，让无涯给他打了水洗脸，吃了些饭重新穿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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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月上了妆为秦如凉做配，催场锣响了几遍，研月已经心急如焚，唱戏的常说戏比天大，如今秦如凉却因为一个头花旧了的问题迟迟不肯上台。
突然，坐在梳妆台前的秦如凉在铜镜中看见了研月，他翘着兰花指掩住了口鼻：“什么样的肮脏货色也配跟我站在一个舞台上？让他在我眼前消失，不然今天这戏我不唱了。”
秦如凉一拍桌子作势要走，花满楼的老板忙叫人把研月推了出去。研月穿着戏装久久的站在后台的门外。
直到那开场锣响了，看官席上传来了一片的叫好声。研月就在那热闹喧嚣中一步步走远，直走到了药店买了一包哑药。
后来就有了研月给秦如凉下药，秦如凉哑了嗓子一日之间身败名裂，而研月得以上台的事情。
秦如凉找到了研月下药的人证物证，是无涯动手杀了秦如凉，但他确实没有逼迫研月杀了那两个证人。当日研月极力阻止无涯杀了那两个证人，无涯听了研月的话，恐吓了那二人一翻就把他们放走了。
第二日，研月正在院子中吊嗓子，喝了口水的功夫听见了其它伶人的议论声。
翠衣伶人道:“哎，你听说了吗？昨夜里死了两个人，一个是后院的一个小厮，一个是街上的一个郎中，离我们这里可近了。”
粉子伶人接话道:“一下死了两个人还真的挺稀奇的，我还听说哑了嗓子的秦如凉也失踪了，不过他火的时候仗势欺人，如今他落魄了，失踪了也没人去寻找他。”
翠衣伶人抱紧了自己的胳膊，睁大眼睛凑近了粉衣服的伶人神神秘秘的说:“我觉得我们这戏园子里有鬼，我给你说啊，那个郎中和小厮死的可惨了，两个人都是双眼圆瞪，死不瞑目，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及其可怕的事情。”
听到这里，研月将手中的茶碗‘啪’的一声摔在桌上，他一边疾步走向自己房间，一边厉声吩咐：“来人，把无涯给我找来！”
没过一会而无涯进到了研月的房间，一进房间便听到了研月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把门关上。”
无涯知道东窗事发，他关上门，低着头站在不敢再看研月，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
研月冷笑：“看来人果然是你杀的。”
无涯低声辩解：“昨夜我让两个小鬼跟着他们回家，他们嘴不严，要把这事说出去，那两个小鬼才会动手的。”
研月气的身体发颤，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扔向了无涯，无涯也不躲，任由那杯盏在自己的额头裂成了碎片。
“你本事大，一口气杀了三个人，现在又何必做出这幅可怜样子，你怎么不连我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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