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行舟公子，把他“准备”好的夜明珠交付给了在下。”那准备两字段京密咬的很重。
“冉冉冒着寒气，行舟公子说，这是这夜明神珠的独特之处，让我不要惊讶，还出于好意的交代我不要拿手去碰，避免受伤了。”
“没想到，只两日这神珠就突然消失了。连一缕风也没给我留下。”
“相州公子，你说我还能作何感想。”段京密脸上时刻带着笑意，连充满质问的话也说的轻柔柔的。
只还是如风霜利剑一般，在张相州身上划开口子。他从来没把这事联系到张行舟身上，行舟不该是能随随便便拿国事玩笑的。
何况这有关与西边战场的事，自己一向规避任何与战争有关的事情，而把此次来访之事看的很重要。
而行舟应当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会故意为之。
张相州回过神来“王爷如何知晓就是行舟？”收回一切震惊的神色。反过来询问。
段京密眼睫一眨“昨日，我依旧是为了压制这事，为它不走漏风声而紧张着。”
“谁曾想，这事在毫无防备之下一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满城的老少妇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一下全由我静王府提供了。”
“本以为是自己“管教不严”才留下把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行舟小公子放出的消息，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清楚的。”
张相州视线向下，又抬眼，面色不改，“这可不是定罪的绝对理由。”他在心里回想此前，行舟确实是对段家颇有微词，而自己因为病痛而没有能力去在意。
“也是，公子应该是谨慎。只是应该把这种谨慎也传给令弟。”段京密加重了语气。
段京密看向他，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眼波微转。“公子，这千年寒冰，可是只有北方极寒之地才有的，而且是张家皇室的特供，公子可要好好告诉我旁人是如何得来。”
“我记得这寒冰的每一块的用处张家都是要记录在案的，公子要是不忙的话，不如亲自去查查。”
段京密停住，再拿起来桌上的茶轻轻抿一口，已经凉了，又放下来。
张相州缓缓站起来手紧紧卡在椅把上，指尖抠在上面，轻轻的发抖。
不止是生气，他的身体暂时顶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坐。“王爷，此事若真是张行舟所为，我定不饶他，一定给王爷一个交代。请王爷放心。”
段京密也跟着他站起来，“如此甚好。公子，我想我们两个还依旧是一致的想法。”
段京密看着他等着他下一步的回答，只他脸色陡然苍白。眼里瞬时无神，后，慢慢加重了喘息，胸口像是集了一口血。
张集也把一只手空扶在他一只手旁边，唯恐他摔倒。
他的病犯了。
“你怎么了。”段京密盯着他，这突然的变化也是吓到了他，左脚不自觉向前半步，像是下一刻就要冲过去扶他。
张相州慢慢往前走两步，张集紧张的跟上，他向着段京密小小行了一礼。
段京密看他的样子，哪敢再开口一句，怕是这清风就要把他的身体吹的灰飞烟灭了。
本一月前在宫里见他，面色虽然苍白憔悴，只是想他身体孱弱多病些。
这现在一看，已经是病入膏肓之态，只短短月余，怎么变化如此之快，病情如此之迅猛。
张相州深深吐出一口长气，仿佛是把肺里所有的气息全部倒出来了。面露痛苦之色，手扶上了胸膛，轻轻的按压两下。
张集想扶他，张相州连回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任由他扶住自己。
等着张集把他扶到位子上。他把眼睛也合上了，手胸前本来展开的手，变成了紧紧握住的拳头。持续了两三秒钟后，他把眼睛睁开，手也松开。又把目光投向段京密。
“公子不要心急。此事还没有定论。”段京密不敢刺激他。
张集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坐不稳，张相州突然松了身体晕过去了。
“三爷。”张集大喊一声。
段京密见状赶紧冲过去扶住了他，让他不至于跌倒。
张集绕过椅子，冲到张相州面前扶住，抢过段京密的手，把张相州背起来。送到楼上，赶紧喂下一颗食指指甲大小的药丸。
倒了水轻轻给他送下去，而却未有好转。
惊!
张相州突然把眼睛睁开，涌出一口黑血，又晕过去。
段京密上来，看着张相州的脸慢慢有些青紫。赶紧两步上前。推开正半坐床上，抱扶着张相州的张集。
翻过半身，让张相州头朝下，轻轻掰开他嘴，把积在里面的淤血倒出来。才又把他扶回去。
脸上的青紫慢慢褪去。
小果子递过来一张丝绢，段京密轻轻把他脸上的血擦干，又拭去手上的血污。
张相州躺在床上。皮肤惨白。段京密替他把过脉，他身体里显然不止一种毒素。
相互纠缠抵抗，只把张相州的身体当成了战场，伤的里面一片狼藉。
如何中的毒自己不得而知，只绝对不短的日子了，至少有个五年时间，不然也不能浸入的那么深。
拿出来自己留着保命的丹药，才给他吊上来一口气。
段京密让小果子去车里拿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银针，扎在他的百会、内关等穴。“你家公子什么病。”
段京密知道是中毒，而一下不能明白是什么毒。看着应该是慢性的。或者是服过部分解药。而不能随便去问。只能问他是什么病，看情况在深入去说。
张封眼珠急转，面色紧张望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段京密不知道他是紧张还是害怕，只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那你家公子以前吃的是什么药。”
“是，宫里的太医给的药，公子按着吩咐服用。还好，不算严重，只来了这，那药也不管用了。”张封赶紧回答他。
“有单子没。”
张集双手突然摸上自己腰间的两个口袋。“没有，不过我能写!”他看见张相州的面色恢复不少，对段京密的映像好了些，只能救他家公子的，他都当成救命恩人。
张集匆匆忙忙跑到里屋，一把握着桌上的纸笔，急急的画下了。
双手半举着到了胸口，跑到段京密面前。横着双手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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