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人混斗。石境苏的人在所有的暗器上淬毒。见血封喉，段京密的人中招不少。
好在夜深不能摸清楚方位。不能招招到位。再加上双方都不敢惊扰了屋中二人。没有过大的动作。
石境苏的人见着再讨不到什么好处。不久离开了。这边几人处理了尸首继续潜伏在暗处。
——
太和殿。早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一个尖嗓宦官站在段京隶左手的台下。面朝着一个个低头的文武百官。
段京隶年三十八九，正坐在龙椅之上。双手宽厚白皙轻轻握搁在膝盖上，拇指指甲干干净净。面容被冠冕前面的玉藻遮住七七八八。不能看清。只见着两片薄唇轻轻抿住。
身上黑金龙袍。较为健壮的身材。被前面方桌挡住大半，却不失隆重，一朦胧的威严之感。
段京隶抬眼看着下面一言不发的文武大臣。石境苏阵营的人站在一旁。连带着数岚和叶家的人三足鼎立。从脸面上甚至能看出他们的不同。石境苏的人普遍年纪略长。年约四十到五十之中都是先皇的臣子。
数岚身边皆是文弱书生。生的瘦弱白净。大多的寒门子弟。
叶家的人自然是各门武将。再加上一些皇族子弟，多有桀骜不驯之感，意气风发。
“圣上。微臣有本启奏。”一个四十多岁略微丰腴的男子。段京隶一看见他眉毛又皱在一起。
轻轻吐半口气。“说。”
他弯着腰递上去一个奏本给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圣上。前日微臣去了城外，见百姓休养生息。男女妇孺皆是面若春风。歌颂圣上之福。圣上不愧是自古直今第一明君……”
旁边的宦官递上他的折子。段京隶打开。写了厚厚一叠。全是歌颂夸赞自己的话。千篇一律。
“真是微臣之福，天下百姓之福啊！微臣……”他声音越来越大，还做起动作来。百官也是见惯了他。没有一个发出声音的。
“好了好了。别说了。”段京隶摆手阻止他。
“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那白胖胖的大臣听言立马跪倒在地。连带着一众大臣全跪倒。这样的场面在太和殿经常上演。
段京隶对他每半个月上一个折子夸自己的行为早已经腻烦了。但是他又是做事方面没什么大的过失。不然早踢出去了。也说这么久多少有点了感情。不然每日上朝总是空零零的。
“起来吧。还有没有别的奏本了。不要天天上这种折子。”段京隶皱眉，声音也大一些。那个白胖胖的臣子退下。
台下面面相觑。等了一刻。“退朝吧。”段京隶对着那老太监轻轻一喊。
老太监会意。吸一口气。刚刚喊出一个字。“退……”段京隶也刚刚起身。
“圣上。微臣有本启奏。”出来一个略微瘦削的文臣，一脸严肃手里握紧着一个折子。
段京隶抿嘴。回过半身看向他。心里一疑，这是谁。虽说是自己的臣子自己却叫不出他的名字。甚至没记不得他的脸。
“奏吧。”他又退回到龙椅上。
“是，皇上。”老太监下去。接过那折子。
“皇上，近日城中，突然涌入数千灾民。聚集在城中各处。老老少少一路从南边过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其状可怜。”
段京隶翻看那折子。“皇上，南方灾情不减，民不聊生。”
“南方？南边不是年年赈灾吗。怎么还有那么多灾民，涌入京都？户部侍郎人呢。”段京隶还是第一次听说灾民的事情。
“微臣在。”一个老臣出来。自然是石境苏的人。段京隶一看，抿一抿嘴。南方灾情是户部的人监管，而户部又是石境苏的管辖。这事困难。怪不得都到了京都了都无人上奏。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手轻轻朝桌子上一拍。
“微臣不知。”户部侍郎跪下。
“你不知！那灾民大片聚集京都你不知？”
“微臣未曾见过什么灾民，就算有也没有那么的多。少数一两个逃荒的也是正常的，什么数千灾民微臣从未听说啊。”户部侍郎跪下回话。
几个工部的大臣也附和。“从未听说啊，皇上。”“还请皇上明查啊。”
“皇上，现在京都的灾民都在城中聚集，人满为患。遑论南方灾区惨状。还请皇上明鉴。”那个瘦削的小臣跪拜。
“叶相，你说说城中情况如何。”皇上语气顿轻。
叶贺兰坐在木质轮椅上，自己拿手转动那轮子，向前几步。“皇上，近日微臣到是听说了城中灾民的一些情况……”
“皇上。”是石境苏。“城中灾民情况如何，还应该让顺天府的人管理。无论有还是没有，又有多少，不如让顺天府的人报上来，再做计划。”
段京隶思忖一下。“顺天府府尹。”朝旁边的位置。
“臣在。”简春秋出列。
“城中灾民你可有了解。”
“回禀圣上，城中近日确实涌入不少灾民。却没有数千人之多。零零散散来自各处。微臣不曾做过大方面统计。”
“殿中可有知情的官员，直接报上来。”
“微臣不知。”七七八八的声音传来。
叶贺兰对灾民的事情没有过多的留意，一下也是发表不了言论。只闭口不言。而其他就算是知道的也是对石境苏管辖的地方不敢多言。唯恐牵连。
“那，既然如此，就让顺天府的人去查查。还有这个，这个谁。”段京隶朝着那个瘦削的臣子。
“微臣周保镜。”
“还有周保镜既然是他发现的此事，就和顺天府的人一同处理。几日之后统计灾民之事一同报上来。”
“是。微臣遵命。”周保镜和简春秋。
此事一停。段京隶又转向叶贺兰。“叶相近日身体如何。”
“微臣身体好，多谢皇上。”
“嗯。”段京隶无时无刻不表现出对叶贺兰的关心。“马上就是年底了，叶相要保重身体。”
“微臣遵命。”
“还有本奏吗。”
朝堂上又恢复平静。段京隶喝口桌子上的茶。凉了。“退朝吧。”
“退朝。”老太监高喊一声。
“吾皇万岁。”群臣跪拜。段京隶从台上下来。一众宦官宫女随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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