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睁开眼睛，就再也没睡过，一直到天亮。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周伶墨的语气中那种强硬？他怕是要刨根问底了，她知道。只是，她还没准备好怎么说，所以，只能睡遁一下。
又过了一个半时辰，天亮了，阳光投射进来，周伶墨醒了。看着怀中熟睡中的女人，微微一笑。
“最幸福的，莫过于醒来以后，能看见你。”而后，他在她唇上轻轻盖章。
声音虽轻，动作虽轻，但装睡的周嬛春也听见了，只能顺势醒来，和往常一样，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唔……夫君，早啊。”
是的，在她原来的世界，也有这么一句话。
早上醒来，看见你和阳光都在，那便是我想要的幸福。
周伶墨微笑着看着她，眼底还是闪过一丝担忧，“嬛春，你昨夜做噩梦了吗？”
周嬛春抿抿唇，眸子黯了黯，“是。”
周伶墨侧过身子，摸摸她的脸颊，“能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噩梦吗？”
周嬛春想了一个晚上，也组织好了语言。反正迟早都是要告诉他的，何况，既然二人已经交心了，准备认真发展了，为什么还要有秘密呢。
她也赌一次，赌对了，前面就是一条阳光大道。赌错了，就认了。两世为人，再赌错一次，她也对这个世界，或者说对任何一个世界，都不再有什么幻想了。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上天，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她也侧过身子，面对着周伶墨说：“那我说了以后，你不要把我当成精神有问题的人就好了。”
她得提前打个预防针，否则后面没办法说。
周伶墨点点头，其实他多多少少能猜到，只是不能猜到个具体的事情。
周嬛春抿着唇说：“我其实，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周嬛春还是无月，老实说，我用梦中这个世界来解释，是为了让你方便理解。”
周伶墨虽然有猜测，但是亲口听她说，又是一番滋味。他点点头，没说话。
周嬛春继续说：“可能，我是周嬛春，但是我的灵魂有一段时间不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我死了，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中。”
她说完，看着周伶墨的反应，如果他能理解，就不解释太多，不能理解，还是要解释一番。
“我知道，早有猜测。”周伶墨反应很平常。
周嬛春见周伶墨没有什么疑惑，便继续说：“其实，也可能是，周嬛春已经死了，而我的灵魂来到了周嬛春的身体里。”
周伶墨抿抿唇，问道：“那你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呢？”
周嬛春想了想说：“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我是吴月，周嬛春已经死了。但是，我拥有周嬛春的记忆。”
周伶墨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那你做的噩梦，是什么？”
从周嬛春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开始，他就知道不简单，这次听她说了，虽然也震撼，可是没有那么震撼。
周嬛春抿抿唇说：“我做的噩梦，是在那个世界发生的事。”
而后，她把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包括前男友那个事。
不过，周嬛春求生欲很强的解释，“这个前男友，只是我认为的男朋友而已，他就是为了卖我，并不是真的要做我的男朋友。还有，我没有失身，我还是清白的。”
周伶墨听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他沉思了一会儿问：“你在那个世界，说是被什么实验给弄死了，那你的肉身如果还在，他们会不会什么招魂之类的？”
如果给她招回去了，可怎么办？那岂不是说，他要失去她了？
周嬛春眉头一蹙，“应该不会了吧？他们不会招魂什么的，而且，也不会有招魂这一类的事吧？”
周伶墨虽然也不相信，可是面对周嬛春的事，他有些不确定了。
灵魂穿越，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玄幻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的？
他紧紧抱着周嬛春，轻声说：“娘子，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被他们招魂回去了，我也会想尽办法把你找回来，或者，我到你那个世界去。”
周嬛春听着他的话，微微一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招魂回去了，我会想尽办法把你召回来的，哈哈！”
看着周嬛春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周伶墨有些心疼，他摸摸周嬛春的脸蛋，轻声说：“娘子，呃，老婆。”
他听过一次周嬛春的解释，觉得那个世界的称呼很有意思。
周嬛春愣了愣，随后噗嗤一笑，“老公！”
周伶墨咧嘴一笑，“好奇特，这样的话，我感觉我们之间又亲近了一步，这个，不许告诉任何人，只能是我们专属的，好不好？”
“好的，老公！”周嬛春嘿嘿一笑。
“老婆，那段感情，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啊？”周伶墨是个男人，他不可能不在意的。
周嬛春抿抿唇，摇摇头说：“不，其实在跟你在一起以后，这对我来说，就不是噩梦了。我真正的噩梦，是我在实验室里的三年，那三年的日子，日复一日，真的，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确实，前半夜做梦的时候，对周嬛春来说，根本不算噩梦，可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她梦见了实验室里的日子，那才是真的刻骨铭心的恐惧。
周伶墨嗯了一声，“既然你放下了那段感情，那就好了。实验室里的日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不会再经历那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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