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静感觉自己在“走”。
路前方一遍金光闪耀,渐渐消退,现出一大片望不见边际的草原。
草丛深密,肖文静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哭声。
没错,细细的轻轻的,小孩子的哭声。
肖文静分开草丛,寻着哭声走去,不多远,看到一头熟悉的短发在阳光下闪亮。
那男孩子同时惊觉,猛地转头,摆出战斗的架势。
是刘攀龙,大约十二三岁的刘攀龙。
那双骄傲的眼睛。
“嗨!”肖文静堆满笑容再挥手,这小子不好惹,可别得罪他。
“是你!”
哟,还记得她!肖文静偏头看他身后,穿对襟长褂的蒋论道坐在地下,头埋在臂弯里,哭得正伤心。
“我说你啊,”肖文静忍不住叹息:“你又怎么惹他了?”
少年刘攀龙哼一声,很酷地别转头。
和七八岁相比,还真是一点长进没有。
肖文静绕开他,想走向蒋论道,他左臂一伸挡住,怀疑的瞪着她,“你想干什么?”
“安慰他啊。”肖文静说:“你忘了上次了?放心,我是好人。”
“你还敢提上次?”骄傲的眼睛眯起来:“骗了我的回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还想再骗第二次,当我是白痴啊!”
小孩子记性那么好干嘛!肖文静呵呵笑,对付刘攀龙,她还是有点经验的。
“那事儿待会儿再说,你看他哭了那么久,再哭下去可能内伤的。先让我劝劝他。”
少年刘攀龙考虑片刻,反正肖文静也搅不出花样,侧身让她过去。
肖文静踏在厚软的草丛中走近蒋论道,少年抽噎着抬起头,雪白的脸孔,比青年时的他俊美柔和,只是眼泪鼻涕糊了满面,有点煞风景。
肖文静看着他,感觉好笑。
“……你为什么哭?”
少年蒋论道嘴巴一扁,眼泪成串落下:“他欺负我,他……他非说我偷了他的东西……师傅罚我了……”
真看不出木讷却强悍的蒋论道小时候是这么一个爱哭包,肖文静强忍笑道,蹲下身道:“他太坏了,你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你师傅,让她罚他?”
少年刘攀龙在背后冷哼,肖文静不理他。
“因为师傅会伤心的。”少年蒋论道黯然垂首:“他最喜欢师弟了。”
少年刘攀龙又发出一阵咕噜声,听起来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肖文静故意不回头看他,继续对少年蒋论道说:“你舍不得师傅伤心,还是舍不得师弟被罚?”
少年蒋论道咬着唇思索了半晌,迟疑地道:“都有……”
少年刘攀龙的咕噜声更大了,肖文静终于看了看他,而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分给她半点,全神贯注地凝结在少年蒋论道身上。
肖文静故意问:“你喜欢师弟?”
少年蒋论道老实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可是,我好像认识你,很熟悉……”他抬看着肖文静,眼睛眨也不眨。
肖文静转头看看想冲过来又觉得没面子,用脚不耐烦地打着拍子的少年刘攀龙,再看着少年蒋论道。
“如果你喜欢他,以后就不要哭了,没有人喜欢弱者,你要变强,变成足以匹配他的人。”
天色骤然转暗,肖文静抬起头,看着一个硕大的太阳飞快从中天移向西天,晚霞缤纷,归巢的燕子从低空掠过……
醒醒。
醒醒。
归来吧,肖文静。
…………
……
肖文静第三次睁开眼,迎上一双黑色的眼眸。
这一次她清楚的知道又是一个幻境,她默默地数了数,记忆却已开始模糊,不记得之前经历了什么,她只记得其中一个幻境出现了杨慎思。
而这个幻境里,他们正处身于一个异常阔大的房间,目测怕是有上百平米,天花板也有十多米高,阳光正从上方一个一米见方的天窗投进来,照在房间正中央。
“叶子襄”和赵雁声、蒋论道分别隔得很远的盘膝打坐,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看到这种姿态,肖文静忽然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旁边的刘攀龙站起身,拉肖文静起来,解释道:“这里以前是神殿。”
幻境里的他话似乎要更多些,肖文静想着,四下张望,房间的四壁刷得雪白,既没有壁画也不见神像,事实上根本什么也没有。
“嗯……这个神……很朴素……”
刘攀龙笑笑。
他说:“以前是神殿,现在嘛,是监狱。”
肖文静走平地滑了一下:“监狱?”
刘攀龙及时拉住她,道:“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人为的规则,然后就有了监狱。不过准确的说,这里只是一个拘留所,因为被关进这里的囚犯们通过没有被审判。”
“审判?”肖文静更惊了,“我们要上法庭?”
他们站在大殿正中,面对着面,阳光洒在她和他之间。
“吱——呀——”
某处传来木门的开启声。
仿佛,从时光的深处,从灰尘满布的历史缝隙,推开了一扇旧门。
肖文静他们同时看过去,房间,不,大殿东侧开了一扇约五米高的门,一个颀长身材的男人站在门口。
刘攀龙道:“这位就是我们审判官。”
那男人大踏步走近,响亮的脚步声在四壁回荡,一股气势扑面而来。
那是个很壮硕的男子,壮硕得像一只……大猩猩。
既然知道是幻境,肖文静定了定神,安慰自己不怕审判也不监狱,到底还是不敢和那男人打交道,转身想朝“叶子襄”他们走去,被刘攀龙一把扣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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