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川一点反省的想法都没有，端木琛气得脸色铁青：“好，就算我对他有逾距的举动。你罚也罚了，打也打了，留在他身上的伤，你有关心过吗？
这么乖的一个人，连找人哭诉求助都不敢，只能自我折磨，任伤口腐烂，发烧整整一周，如果不是他到耳语来看我，什么时候伤口感染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梁川脸上凶狠的表情有所松动，最近一周因为伍思凯的事，他跟向文郑常他们一直在忙着跟伍爷抢地盘，忙着应付暗地里冒出来的各路小人，也就没把白向羽不接电话的事放在心上。
端木琛仍旧气不过，“梁川你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的，对他予取予求，从来对他的付出视而不见，他不适应现在的工作，苦闷到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你问过关心过他的想法吗？”
“阿琛！”白向羽冲进客厅从身后抱住端木琛，“别说了，阿琛，别说了。”
“小羽，别拦我，今天不教训这个畜生，我咽不下这口气。”想起下午在医院医生从白向羽身上割下来的腐肉，端木琛还是抑制不住满肚子愤怒，挣脱白向羽要再次出手。
梁川却在看到白向羽抱住端木琛的时候放下了拳头，怔怔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
“阿琛，谢谢你！”白向羽抱紧他的腰不让他动，让他转过身抬头温柔看着他，“谢谢你愿意为我出头。我没事了，你不要再生气，好不好？”
端木琛低头看他，心里面柔柔软软，怜惜说：“小羽，跟我走吧，他不会珍惜你的。他要的你给不了。迟早会觉得你是累赘。”
白向羽摇头，松开他，牵他的手拉着他出门。
梁川跟上来，“小羽，你要去哪里？”
白向羽把端木琛推出门，“阿琛，太晚了，你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晚上来接我去参加哥的订婚宴，可以吗？”
端木琛摇头，又点头，“小羽，你跟我走，万一等一下他再伤害你怎么办？你打不过他的。”
白向羽再次抱了抱他，“晚安，阿琛，记得明天来接我。”说完关上门。
端木琛在外面使劲拍门。
白向羽对着门缝说：“阿琛，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转身，梁川看着他，脸上阴云密布，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向羽对除了他之外的另一个人这样温柔和信赖。
白向羽踩着满地碎片和狼藉走到梁川面前，“哥你吃过晚餐了吗？”
“吃过了，我过来给你送明天宴会的礼服。”梁川烦躁的回答，想问白向羽伤口的事，却愧疚得问不出口。
“这样啊，谢谢你。”白向羽笑了一下，弯腰开始整理地上的东西，“这里挺乱的，你先上楼去洗澡吧，我简单打扫一下，明天让阿姨早点来收拾。”
灯光下，白向羽的笑容苍白得透明，嘴唇上一点颜色都没有。
漂亮秀丽的面庞让本来十分熟悉他的梁川都有片刻恍然。
梁川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问，“你怪我吗？”
白向羽像没听到一样，弯着腰用扫帚把那些打碎的瓷片扫拢装进垃圾桶。
“你恨我？”梁川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摸他的脸。
白向羽脸上掠过害怕的神情，身体狠狠一抖，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扫帚和簸箕哐当掉在地上。
“哥，你，你，先上楼去洗澡吧。”白向羽再次后退两步退到梁川伸手够不到的距离后强笑着说。
“你怕我？”梁川终于明白。
白向羽脸上仍旧挂着苍白的强笑，“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梁川再次向他靠近两步，白向羽跟着往后退了两步。
“你什么意思？”
“哥，你明天就要跟郭小姐订婚了。我会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还是会把你当成自己最亲的哥哥，只是我们以后不要——”
不等他说完，梁川直接冲过去一把将他抱住，“不准再说！这种话，是我第二次听你说，事不过三，你再说我就把你满口牙齿拔掉，砍断你的手脚把你锁在家里！”
白向羽全身僵直，由他抱着。
门外着急的敲门声不知道何时停止的。
白向羽只听得到梁川附在耳边的急促呼吸和如雷心跳。
梁川摸到他肩甲上硬邦邦的绷带，问：“伤口处理好了吗？还痛不痛？”
白向羽僵着身体，双目圆睁，像是恐惧到了极致，连呼吸都忘记了。
“小羽，小羽！”梁川用力拍了两下他的面颊，白向羽这才回神，全身开始发抖。
梁川抱紧他，轻拍他的背，“别怕，别怕，哥不会再伤害你的。”
弯腰将人打横抱起，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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