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能有师惟这么令我省心，我也照样偏心你们。”
师惟得瑟地挑挑眉，坐在桌前给爷爷夹着他爱吃的鱼。
今年师家人算是来齐了。师易轩薄雨霖两口子，师嬴师惟两兄弟，师辽初一人，还有几个表亲的兄弟姐妹，偌大的师宅装得下这么多人，也感受不到平日里的空旷了。
午饭过后老爷子回卧室休息，师易轩叫来了两个儿子进了书房谈话。
“今年去城北看看吧。我们家与季家交好很多年了，理应亲自上门拜访。往年都是我带着师嬴，今年，你也一起去。”
师惟翘着腿坐在师易轩对面，听到人点名不屑地冷哼一声，懒懒地抬眸冲着父亲只撇了一眼后便将注意力重新拉回了手中的游戏机上。
师嬴在一旁皱着眉轻踹了下弟弟的小腿，向他使了使眼色。
师惟这才放下游戏机，双手插兜，往椅背一靠，不耐烦地看着父亲。
“净搞面子工程，平常也没见您和他们家那么亲近呀。你们这些官僚化的拜年我可没兴趣。”
师易轩原本严肃的脸上此时更是充满凉意，想着大过年的不好生气，他又调整呼吸深吸了两口气，才重新面对自己的小儿子，淡淡地道：
“今年应尽欢的长子也在，难得他回来，又是老四家的那位，理应去看看，你们也探探路，以后看到他，能不惹就不惹。明白我的意思吗？”
师惟撇嘴耸了耸肩，放下了腿站起身，道了声知道了后便出了房间，原本不屑的脸上再走出房间那一刻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哼，小兔崽子。”看着师惟出了房间，师易轩才恨铁不成钢地道，他揉了揉太阳穴，愁容满面。
师嬴笑了笑，“小惟就是这个脾气，爸您也别气，大过年的。”
大儿子说的有道理，师易轩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罢了。”
中午是丰盛的团圆饭，晚上就到了年夜饭了，师季两家过年的流程差不多相同。师惟下午给应将阑打电话时明显发觉他的宝贝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原本想说的惊喜也没有说，反正大年初二就要去拜年了，到时候也能见到，当面给惊喜吧。师惟这样想着，说了两句别的，两个人才挂了电话。
季家的女性比较少，除了和季似锦平辈的老三，后辈里只有一个葳蕤，她自然更是受宠。她被应尽欢拉着包饺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应家二爷应尽欢自然是不会做的。别别扭扭地包了几个饺子后便放弃了。一旁的爱人忙上前安抚。
“我来包，包好了给你吃。”
应尽欢一嘟嘴：“包好了都一起下锅了，哪还认得出你的呀。”
季似锦温柔笑笑，也不答，接过了应尽欢手中的饺子皮开始包饺子。
应将阑和季痒带着两个弟弟在一旁玩耍，就当没听见两位爸爸刚才的秀恩爱。他算是看出来了，以前年龄小还没发觉，这次回来才真正能感受得到，这两个人是真的恩爱，季似锦也是真的宠爱应尽欢，养爱人像养孩子。也没见季似锦对几个儿子这么上心，原来心思都用在了自家媳妇儿身上了。
不知怎么了，应将阑心里莫名有一股暖意，他想，如果那个男人还活着，或许也会这样宠爱应尽欢吧。
一阵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忙从桌子上拿过手机看了看，师惟的来电，他抬眸淡淡地看了眼几位长辈，于是气定神闲地握着手机走向了客厅的另一旁。
应尽欢拿胳膊肘怼了怼季似锦，看着应将阑的背影，嘻嘻笑了两声，神神秘秘地道：
“我觉得，这个小家伙是谈恋爱了！”
季似锦一愣，也随着应尽欢的目光看了眼正在角落里接电话的人的身影。
“是吗？我去问问？”
“不用。”应尽欢忙打断，“你去问，那不就代表我想知道了吗，他能说实话才怪！得让他自己说出来。再说了，咱儿子眼光肯定好，哪天了解了解他们学校有没有长得好看的小女生。”应尽欢挑挑眉，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嗯，漂亮的小男生也看看有没有！”半晌，才补充道。
正在一旁打电话还不知道被两位父亲腹诽了的应将阑正拿着手机哄师惟，说是哄也只不过是嗯嗯啊啊地应几句，一般都是师惟说，他听着，倒也和谐。
“将阑，你今天守岁吗？”
“守。”
师惟一乐呵，忙爬起来，挪到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们在看春晚，我不喜欢看，无聊死了。你在看吗？”
“电视里在放。”应将阑转头看了看只有大伯在看的电视机，淡淡地道。
“特别没意思，要不，咱俩聊聊吧，一起守岁，等过了十二点，你就去睡吧。身体不好最好也别熬的太晚了。”
自从应将阑做了那个微创的小手术后，师惟便一直认为应将阑的身子骨很弱。试着解释过，可师惟就是不听，他乐意照顾应将阑。也享受应将阑被他照顾时的顺从。
两人就这样聊着聊着电话，不一会儿，时间就快到了午夜十二点。电视机里几位主持人已经开始站在舞台准备倒数。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很是刺耳。应将阑拿过了蓝牙耳机带上，披了件很厚的棉衣也跟着出了门。前院已经开始放烟花了。炸了几响鞭炮后，便是一大桶一大桶的烟花。耳机里也传来了鞭炮声，师惟也在前院和哥哥放烟花。
“将阑，你往你家的南边看，说不定还能看到我放的烟花呢。”
应将阑顿了顿，向着南方抬起了头，遥远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漂亮的颜色，仿佛能看到师惟的笑脸一般。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让我们倒数，10，9，8，……3，2，1！新年快乐！”
应将阑退后了一步，这才听清师惟在电话那头的问候。
“应将阑，新年快乐！”
应将阑笑了笑，看着被烟花照耀着五彩缤纷的前院中的每一个人，提高了音量，对着电话那头的师惟大声说：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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