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来就给了我个熊抱，差点把我给拗折了。
“杨舒歌，你他娘的，”他拍了两下我的肩膀，上上下下地把我打量了一遍笑道，“怎么还是跟个白斩鸡似的。”
“那也比你好，”我揉着胳膊道，“像个傻大个。”
“行行行，”臭屁看起来非常高兴，乐呵呵地拉着我坐下问道，“这几年你一个人过得怎么样？”
“凑合着过呗，”我拿烟给他，“你呢？”
“我最近在戒烟，只抽电子烟了，”他朝我摆摆手，又接着说，“嗨，我也就那样，继承了我爸的公司，为生意满世界乱飞。”
“这不挺好嘛，”我笑道，“自己当老板不好？”
“好个屁，连泡妞都没时间，”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不说了，你点菜了没？”
我点点头，开始让服务员上菜。
臭屁从小就是个话痨，什么也堵不住嘴，总能叭叭个没完。就上菜的这点时间，他已经从他的初恋讲到了他现在的女朋友，准确的说，是他现在正在追的一个女性朋友。
我白他一眼：“我靠，这不叫女朋友好不好！”
“不都差不多吗，”他无所谓道，“我最近正打算跟她表白。”
说着他又凑过来挑眉问我：“你怎么样，有谈恋爱吗？要不哥给你介绍几个？”
我一把推开他：“拉倒吧，我哪有钱谈恋爱啊，我工作还没着落呢。”
他闻言猛地一拍我道：“早说啊，我这几天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差事缺人。”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先说好，我可不去放高利贷。”
他一愣，呵呵干笑两声：“说啥呢……这事也轮不到你，来来来，”他倒满一杯酒给我，“不说这些，喝酒喝酒。”
我来不及说话，愣是被他灌了好几杯酒，正听着他吹水，我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今天下午还约了谌笙见面。低头一看时间，瞬间酒都醒了。
“先不说了，”我站起身对他说，“我还约了人，你慢慢吃，我去把单买了。”
“诶诶，等会，”臭屁喝得七荤八素，拉着我道，“你这可不厚道，怎么能背着我去见其他人呢……不对，”他打了个嗝疑惑道，“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呢……”
我没时间跟他扯皮，赶紧道：“我真的急，下次再给你赔罪行不？”
“不行！”臭屁拧着眉，“你是不是约了妹子？见……见色忘友！我不管我也要去！”
我差点没被他气吐血，耐心道：“你喝成这样怎么去啊？”
“坐我的跑车去，”臭屁拿出手机，“我找个代驾来接我们。”
就这样我们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了他找的代驾。司机看到臭屁喝成这样也是有些惊讶，我跟司机说了地名，心想这次肯定迟到了。
我们到广场时已经三点半了，我下车打了个电话给谌笙，先是跟他道了个歉，然后问他到了没有。谌笙说他在一楼的咖啡店里，让我过去找他。
电话刚挂，臭屁就在车里敲着玻璃嚷嚷着要下车，我这边正僵持不下，谌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好像看见你了，”他顿了顿，“你还带了朋友过来？”
我心想这骚气冲天的跑车的确够显眼的，没有办法，我只好向他解释了一通，谌笙倒也没说什么，反而问我要不要他过来找我。我连忙说不用不用，让他安心在咖啡店待着。
一顿好说歹说我总算是把臭屁哄回去了，心想这臭屁喝了几口酒就跟捉奸似的难缠，下次说什么也不让他喝这么多了。临走前这孙子还抓着我的手说下回吃饭一定要把这次约会的姑娘带来，让他掌掌眼，我说是男的他还不信，说我一定偷偷谈了女朋友不让他知道。我心说这货怎么这么轴，我上哪找个姑娘给他？干脆让谌笙套个裙子去见他得了。
我进到咖啡店里，一眼就看了坐在落地窗旁边的谌笙。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发现他面前的咖啡都已经见底了，估计等了我不少时间。我赶紧跟他道歉，说是跟朋友一起喝酒不小心忘了时间云云。
谌笙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拿起菜单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
我看了几眼菜单，一杯最便宜的美式也要三十好几，我不动声色地把菜单推开，尬笑了两声说不用麻烦了。
他也笑了一声道：“昨天我听你吓成那个样子还以为事态有多严重呢，没想到你今天还有心思喝酒，看来这件事也不是太紧急。”
我寻思这次迟到虽然谌笙表面上看起来不生气，可是心底里还是有些不爽快的，不然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像他这样的大师从来都是别人等他，哪有他等别人的道理。
无论如何，我还是有求于他，只好又道了一次歉，顺便告诉了他昨天在网上查到的那所中学发生的事故，问他女鬼和事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他想了一会儿，看着我道：“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除了这两者间的联系以外，还有女鬼指着那个小姑娘的用意，以及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她会找上你。”
我赶紧点点头道：“那我们怎么开始查？”
谌笙瞥我一眼，慢悠悠地说：“在这之前，我们先来谈谈报酬问题。”
我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专门干这个的，拿钱消灾，向我索取报酬也没什么不对。不过他收费这么高，就算我把王循给我十万块钱给他也不一定够，妈的，我心想，有钱的感觉还没享受两天，怕是马上又要穷得底裤都没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你想收多少？”
他诡谲一笑：“我这次不收钱，不过你还得好好考虑拜我为师这件事。”
我刚放下心，听见他后半句话又差点跳起来：“你怎么还说这档子事儿啊？想当你徒弟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商场门口，您老就放过我行不？”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不要其他人。”
“行吧，”我叹口气，“你帮我这次，我就再考虑考虑。”
他点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
我啊了一声：“出什么发？我们要去哪？”
“当然是那所中学啊。”他理所当然道，“顺便再告诉你一句，”他朝我勾了勾嘴角，“你猜得没错，找上你的女鬼的确就是那个掉下楼梯的女孩子，但她不是意外失足，而是故意被人推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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