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份赞助协议还没捂热,两个人就另外签了一份。
周今符不知道怎么想的,把给乔吉做饭那条写在最前面,还加上一句:甲方可以观察乙方进食。
别说书面语看起来奇怪,就算是大白话,这句话也很猎奇。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新玩法。
作废的那份协议被扔进碎纸机,咔嚓咔嚓切了个粉碎。
签第二份的时候,乔吉进了周今符的书房。所以看了那台碎纸机,还有一屋子的古老书籍,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他发现很多书都是线装的,书脊看不到名字,只看得到一页页泛黄的纸扎在一起。
一天内穷途末路和顺风顺水的反差让乔吉产生了错觉,他突兀地问:“为什么是我?”
周今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没必要知道。”
乔吉知道自己越过了不该越的线,马上低头道歉。
周今符没说什么,挥手让他出去,让他今后就住刚才的房间。
乔吉应完就出去了,轻轻带上书房的门。
*
乔吉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郑永站在那扇视野很好的窗边,哭丧着脸。
“这么低落啊?”乔吉上次见郑永这样,是回家看到他爸跑路前留下的信的时候。
天塌了一样。
窗上没显示字,郑永鼓着腮帮子,让乔吉自信反省。
“你不喜欢他?”
郑永摆着的苦瓜脸更拧了,拧得能榨汁儿。
那就是不喜欢了。
乔吉好笑:“那是金主,是老板,懂吗?我们吃喝都靠他,不然就得回九眼桥睡桥洞。”
不管什么理由,就这张床,这床松软的被子,足够乔吉放下尊严。
他虽然有文凭,可以去找包吃包住的工作,但没法在一天之内有个家。
周今符给的家,哪怕是纸糊的,他也觉得好。
自从乔吉的妈不在,后爸一天到晚吃喝嫖赌不见人影,那栋被抵债的房子,就徒留念想了。
那不是家,是放不下的回忆。
那把从小就用红绳挂在他脖子上的钥匙,始终没换。每次他从学校回去,打开门,总会对着黑灯瞎火的客厅说一句“妈,我回来了”。
钥匙……
乔吉从床上弹起来,他的钥匙,放在脱下来的衣服堆里了。
会不会被扔掉?
乔吉有点着急。
他又想起刚刚周今符看他的眼神,明明在看他,看的又不是他,冷得厉害。
乔吉躺回去,裹紧被子。心想算了,扔了就扔了。
刚想闭眼休息,却发现郑永在窗户上写好一串字,字太多,有点不好辨认。
“不要去他的书房,不要和他好”。
乔吉念过一遍,又满头问号地重复了一遍。
不去书房他能理解,周今符的书房处处透着诡异,出门的时候,他还在门后看到张朱砂写的符。
不要和他好……
乔吉笑了,这是他小伙伴的独占欲吧。
郑永还活着的时候,厂里食堂来了位阿姨,她家的小姑娘特别水灵。
小姑娘内向胆小,但就爱黏着郑永。
小跟班被人拐跑了,当老大的当然不高兴,一连几天,乔吉都对郑永吹胡子瞪眼。
他们还没来及和好,郑永就不见了,后来才听人说从水库里捞起来。
很久之后,乔吉才明白,朋友之间也有独占欲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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