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不知道那份协议的事，乔吉就撇去没提。
在路宁面前说这种话，只会显得更卑微。
他决定和周今符怎么样，是他的事，不需要他人的怜悯。都是自己选的，作的，假惺惺地哭惨，只会给人看笑话。
“你是认真的？”路宁也不是没见过直男说这种话，看上去情深似海的直男们最后都变成双插头，玩够了就去找女人结婚生子。
乔吉应该不会，正因为他不会，这条路才显得尤为艰难。
有时候，人最不懂的是自己。
乔吉的指甲扣住手机背面的摄像头，反复摩挲凹凸不平的地方，会让他冷静。
他缓缓地陈述：“认真的。”
“那还真是……”路宁在找合适的词，磨蹭半天才憋出一句，“辛苦你了。”
要不是两个人隔着沙发间的空档，路宁真想拍拍乔吉的肩。
“不辛苦。”乔吉轻轻哼了一下，是在笑。
也许是在自嘲。
“反正你们也睡过了，感觉不坏的话，应该也没多大问题。”听说好多男人都是天生的**恋，只是被世俗约束了本性，也许乔吉正好是这种呢。
睡过了？谁和谁？
乔吉没明白路宁在说哪门子事，直接呆着一张脸，望着他。
路宁嘿嘿地揶揄：“哎呀，不就那天嘛。我怀疑今符只有喝醉了才会做那档子事，你看他平时，说他洁身自好都是夸他，根本就是性冷淡，能找到个有兴致的，不容易啊！”
话中的兴致意有所指。
乔吉想说此睡非彼睡。
他们赞助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陪吃陪喝，不陪睡。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他想睡金主，金主也不给睡。
“你……”乔吉其实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猜的话，未免太笃定。
路宁会错意，以为对方害羞，马上就收敛起不正经，正色道：“放心，这种事我不会往外传。我们都很担心今符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我觉得你很好，要是他欺负你，我帮你出气。”
乔吉颇有种被大房钦定的感觉，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好。
他大概可以确定，传出“睡过”谣言的，就是周今符。
也许是想看路宁吃醋，也许只是为了隐瞒那份诡异的协议，无论真相是哪个，都是一种试探。
周今符对路宁的心思，相当明显。
*
上次游戏活动延迟开放，路宁在公司走不开，软磨硬泡让乔吉去公司找他，等午休的时候两人一起玩。
路宁喜欢和朋友坐一块打游戏的氛围，为这类事没少骚扰乔吉。
乔吉不愿意，就说语音聊天照样能玩，路宁差点一气之下给周今符递辞职信。
好说歹说，最后乔吉公交转地铁，来到公司门口。
负责接待登记的前台一直偷偷盯着他的脸看。
也算意料之中。
为了避免被更多人观摩，乔吉没有提前上楼，而是在大厅找了个僻静的休息位消磨时间。
等午休找到路宁，再顺便和金主打声招呼。
乔吉天生耳聪目明，隔着植株他听到前台的窃窃私语。
“那个人，长得好像路先生。”
“最近周总回家得早，听说家里有人了，该不是那位吧？”
“别乱说话。”
“我哪里乱说，全公司都知道周总对路先生很特别，你看谁能在周总办公室呆上十分钟？也就路先生可以当着他的面玩手机。要不是路家就一根传宗接代的独苗苗，他们早好上了吧。”
之后的话乔吉没听，他戴上耳机，垂着眸子放起了首歌。
歌单停留在上次的单曲循环上，是黑猫警长，正好唱到最激昂亢奋的地方。
原来是人尽皆知的事啊。
乔吉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郑永坐在他对面，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小孩的身影显得更加虚浮，好像只要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他脸上的担忧却那么真切。
乔吉轻声说：“哎，再差，我还有你呢。”
乔吉有点愧疚，他最近总让郑永操心。
郑永的表情有点复杂，难得没在玻璃上说周今符的坏话，安安静静地陪着乔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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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段是回忆，下一章接着前半段（朋友都看混了，特地说明一下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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