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光不禁疑惑，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跟踪警察中的他十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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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还没被廖警官发现确实是占了孔庭兰不是人的便宜。
不学无术的兰花妖勉勉强强用出了隐身术，时效一个小时，一人一妖就在这一个小时里大摇大摆地跟在廖警官身后，全然不怕自己暴露。
廖警官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倒是为他们珍惜了这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
孔庭兰原来以为廖警官是为了昨天晚上的命案来的，试图从廖警官的调查里找一下突破口，但他很快就发现廖警官来这所中学完全是为了另一桩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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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妖跟着他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看见了不久前刚刚见过的一个人——在书吧里和店主交谈的那个中年人，也就是店主口中郑绪的老师。
“陈老师。”廖警官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后进去，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找人。
他口中的陈老师也习惯了廖警官的拜访，为他倒了一杯茶后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坐下，也不多加客套，开门见山道：“我去郑绪常去的那家书吧问过了，店主说郑绪失踪前的那个晚上来过书吧，待到十点多才离开，还哭了一场，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书吧那里我也去调查过了，店主和我说的也差不多是这些。”廖警官道，“我这次来是因为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我觉得可能是失踪案的突破口，需要向您寻求一些帮助。”
陈老师道：“您说。”
“陈老师，我想问一下，你班上有没有霸凌现象？”
陈老师被这句话稳住了，捧着茶杯，许久没有回答。
廖警官眼神锐利：“我希望您能如实回答。”
“这个，好像是有的……”陈老师犹犹豫豫道，“但是我也没有亲眼看见过……警察同志，这些事情和郑绪失踪有关系吗？”
廖警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陈老师，我希望您知道，校园霸凌事件屡屡发生的一大原因就是周边环境的冷漠，悲剧的发生和师长的不作为有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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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庭兰碰了碰江潜光的胳膊，明明在场的人听不到但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道：“这警察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
江潜光点了点头，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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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语气中带上了些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廖警官，你这话是在说郑绪的失踪和我有关系吗？”
廖警官面色不变，又问了一次：“陈老师，你班上有没有霸凌现象？”
陈老师的面上一瞬间流露出恼怒之色，但他毕竟不是年轻人了，收敛得好自己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神色。他喝了一口茶，叹气道：“廖警官，班上这些同学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同龄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哪有霸凌这么严重。谁读书的时候班上没几个讨厌自己的，针对自己的人呢?郑绪那孩子长得漂亮又聪明，你要说班上有人喜欢她我是信的，有同学嫉妒她我也是信的。女孩子嘛，对长得比自己好看的女生总是怀有一些敌意的，有时候可能会是些绊子，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你要说是霸凌那也说得太严重了，没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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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光闻言摇了摇头：“长得漂亮又不代表不会被霸凌，这老师心里都清楚的。”
孔庭兰愤愤不平道：“他为什么要偏袒那些人？”
“很多原因吧，”江潜光道，“可能是因为霸凌者有权有势，他惹不起，可能是承认班上有霸凌现象会影响他的工作，也可能纯粹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样的人非常多，很多人会下意识地指责他们，但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这些人很可能会做出一模一样的反应。
江潜光年少之时也对这样的行为不齿过，长大后逐渐明白了为别人站出来是一件多么困难，需要多么大的勇气的事，然后他就会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因为他过去遇到了好几个愿意帮助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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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警官显然也知道陈老师是在粉饰太平，但他没有像孔庭兰那样直接把愤怒摆在脸上。
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了，当刑警的这些年，好的坏的，穷的富的，什么人他都见过了，自然不会对有陈老师这样的人意外。
他只是拿自己找到证据反驳他：“我在调查的时候了解到，郑绪失踪前的那个晚上没有回过家……”
陈老师道：“可能是和家里闹矛盾了吧，现在的小孩子不常常这样，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陈老师，麻烦先听我说完。”廖警官示意陈老师不要插话，“这些天我和我的同事找过郑绪的家长问话，也询问了一些同学，可以肯定郑绪没回家不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据我所知，郑绪没能按时回家是因为她被锁在了女厕所。”
廖警官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推到了陈老师眼前——这是一张照片的打印件。
“上面是郑绪失踪那天四班的值日表，可以看到郑绪的工作是拖地。拖地自然是要打湿拖把的，拖完后也要把拖把洗干净，而洗拖把的地方就在厕所里。我完全可以猜测，郑绪在拖地前，或者拖地后洗拖把的时候，被人趁机反锁在了厕所里。”
陈老师干笑道：“您也说了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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