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在门口和人说了几句话吗，这也算扰民啊？
梁其广觉得自己贼冤。
他并不知道孔庭兰之前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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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其广道：“你证件给我看一下。”
从猫眼处往外看，梁其广视野里还真出现了一张证件。他其实也就随口一说，他哪里认得出来证件是真是假。
梁其广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两位高人，觉得就算外头是一个不法分子也稳了。
梁其广开了门。
外面的人是标准的让小混混看到就怂的长相，又刚正又凶，没穿警服，穿着黑色的便装。
梁其广的态度比刚见江潜光孔庭兰那时好了不知道多少：“您怎么称呼？”
来者道：“我姓廖。”
他越过梁其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你们怎么在这？”
江潜光也很惊讶：“廖警官？”
他不是刑警吗，怎么扰民事件也要他上门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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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是廖警官从他同事那截胡的。
一件普通的半夜扰民事件当然是动用不到刑警队队长的，但如果扰民事件发生的地点就在前几天一桩自杀案的死者住处楼上就不一样了。
乔素珍死得太蹊跷，纵使怎么看也看不出谋杀的痕迹，刑警队还是在调查着。
廖正查起案来一直不太要命，把办公室当家，零点都过了也没走。他倒也不是一个人待在办公室，就在值夜班的同事旁边办公，接线员接电话的时候他也听到了。
听到那个地点，廖正二话不说就过来了。
不曾想还真有意外收获。
廖正原先是没怎么怀疑那个房间的两位房客的，但现在在不寻常的时间不寻常的地点看到他俩，实在是由不得他不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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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正独自占据了一个沙发，梁其广怂怂地过来和江潜光他们挤了。江潜光和孔庭兰坐在沙发两边，中间倒是空出了不少地方。梁其广犹犹豫豫地坐下，被从收服厉鬼开始气氛就十分奇怪的一人一妖夹在中间，别扭得浑身不自在，觉得还不如跟廖正坐一条沙发。
梁其广“噌”地站起来：“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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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而坐的几人许久没有出声，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这点在廖正身上要明显得多，江潜光和孔庭兰显然有点心不在焉，老是走神，目光涣散，一会儿后又猛地回过神来，然后调整了下坐姿。
廖正在心里揣测这两人的身份。
那个叫孔庭兰的应该是个学生，衣着什么的都很学生气——老孔还真就是按学生装买的——给人感觉还没出过社会，甚至比大多数的学生看上去还要单纯，好像压根没跟社会接触过。但是他头发留得挺长，不像个循规蹈矩的人。
他脸上的表情多数时候很冷淡，给人一种疏离感，但又不像很难接近，这点有些矛盾。廖正发现他的手指有些曲起，好像时不时想去抓住什么。
他在紧张。
紧张什么？
廖正原以为是乔素珍的事，但又观察了一会儿，他就意识到这人可能单纯是社恐，不习惯和他人同处一室。
廖正又去看江潜光。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挺普通的人。从谈吐举止可见他受过高等教育，有文化，工作过，为人处世懂得变通，经济应该不是很富裕，但也没有过得寒碜。这种人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稍微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有一条腿受伤了。廖正工作以来没少受伤，能看出江潜光很可能是骨折。
上回廖正与他已有一面之缘，江潜光面对警察时有点不自然，倒不是说他心里有鬼，而是他应该没怎么和警察打过交道。
如果乔素珍是被谋杀的，凶手能让她以那种奇怪的方式死去警察还找不出一点破绽，装出这种反应好像也是情有可原？
廖正发现江潜光身上多了一处伤。
客厅的灯光不是很亮，江潜光也没把手直接对着廖正，他看不清江潜光手上是什么伤，只能从他手部的小动作得出他手指受伤了这个结论。
廖正猜测：“你手烫伤了？”
江潜光愣了愣，点头道：“是。”
廖正道：“烫伤可以先拿凉水冲一下，再涂点药膏。”
江潜光又想起了孔庭兰把他的伤处含在口中的事。
他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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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正听出了江潜光话中的不自然，但他猜不出江潜光不自然的原因。
廖正猜了一会儿，放弃了，问道：“现在挺晚了，你们不住在旅馆来这里干什么？”
江潜光此时态度很自然地扯谎，他指了指满房间找纸杯的梁其广：“他是我朋友，我们是来找他的。”
梁其广翻柜子的动作缓了缓，然后配合：“对，他是我朋友，来找我。”
廖正道：“你的邻居举报你们扰民。”
梁其广尴尬地咳了一声：“朋友嘛，许久未见，一朝见面难免激动了点……”
廖正指着梁其广问江潜光：“他叫什么名字？”
江潜光不知道，但他只慌了一下，面色自若答道：“其光。”
廖正挑了挑眉：“韩赵魏楚燕齐的那个齐？”
江潜光：“不是，其他的其。”
廖正道：“有这个姓吗？”
“可能是有的，”江潜光道，“不过他应该不是姓这个的。”
江潜光补充道：“我说的是他的网名，我们是网友。”
江潜光瞎扯的确实是个网名，是他大学舍友的。那个舍友是个实打实的网瘾少年，沉迷网络游戏无法自拔。他大学四年坚持了同一个游戏，用着同一个账号，ID就是其光。有几次他有急事让江潜光帮他看会儿号，江潜光就这么记住了，这会儿顺手拿来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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