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她的手拂开,冷冷地道:“别在演戏了”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不死心地继续道:“姐姐,你再说什么?月月听不懂”
我冷冷一笑,“我早就应该想到,我那点法力怎么能禁锢得了你这么久,鬼新娘?!”
那“鬼新娘”并未做声,只笑而不语地看着我。
我见她执意不见黄河心不死,继续道:“恐怕从看电视时你指着杜启怀叫爸爸开始,真正的月月就已经被你困住了,你吸引我去注意他手中的千年古物,给我暗示他心怀不轨”
只可惜我那时领悟不够,不知道贪婪的人性能让人出卖自己的血肉至亲。
“而后又见我一直苦于如何启动五行八卦阵,更是殷勤地拿着镜子前来指点,恐怕也不是出于好心吧?”
话已至此,那“鬼新娘”见已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脸上的稚气不在,发出阵阵不似只有六岁孩子的笑声。
笑过后,又满是凄苦地道,“我对你们没有什么恶意的,你要信我!其实,说起来,我与你们都是同一战线,与你们一样,我从头至尾不赞同这场婚礼”
我低头思虑了一番,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这么说来,那晚你故意现身站在杜夫人床边,是通风报信了?”
“没错,我是要他们去请几位高人来阻止这场婚事,岂料他们无用,请的都是些废物,也就后面来的那位智法可以入眼了,不过他却是与佛…”她迟疑了一下,含糊说道,“不管怎么说,智法也都奈何不了他”
“我跟他已经纠缠几千年了,他不肯放过我,怎么都不肯!”她抱头蹲下,脸上满是凄苦之色。
我心道,现在看来她还是被“鬼新郎”逼婚的了。
这也解释了之前大小青面鬼为何会说追了它好久。
可是,我皱眉,看“鬼新郎”长得那么个利于祸害良家妇女的好看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求爱不得,因爱生恨的主儿。
可现在还不是八卦的时候,对于它俩的桃色纠纷我更是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知道的是…
“你们洞房花烛了吗?”
“鬼新娘”愣了愣,而后意识到我的意思,面羞得通红,摇了摇头,“我们没有…”
我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这“鬼新郎”还不是太过造孽。
“你倒是很关心这个女孩?”
我见“鬼新娘”看向我的眼里都是探究,淡淡地道:“拿人钱财□□,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很好奇,为何你要选中这女孩做你的人房子?”
所谓的“人房子”指得就是鬼魂以死人或是活人的身体为自己在世间行走的暂居之所。
“鬼新娘”未看向我,她负手向前走了几步,而后看着我的眼睛答道:“不是我选中的她,第一次和她见面之时并不是我向她现身,而是她自己看见的我,这或许就是我与她的缘分”
月月竟能看得见她?我深思到,从这段时间与月月的相处,并未发现她有阴阳眼或者是别的什么天赋,可她竟能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见到“鬼新娘”的真身,这当真是蹊跷得很!
见我想得深,“小妹妹”她打扰道,“其实我也不想再附在这个孩子身上,只是…”
她话未说尽,只看着我。
“只是什么?”我如她所愿,问道。
“只是一直都未有合适的身体…”
“哦”我淡淡地应道。
见我没有后话,她神色暗下。
“你看我怎么样?”
她抬头。
我笑了笑,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插进校服口袋里,“我有破天石护体,又有天眸,鬼新郎都忌我三分,你若附在我身上,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对你下手了”
其实我也不知我身上这块玉石以及我这双眼睛的名字跟来历,都是听鬼新郎叫的,况且看他的神情,这两样应该都是了不得的东西。
“可是…”她迟疑着看了看挂在我胸口幽幽发着光的破天石,“有那块石头在,我也不敢进你的身体哪…”
也是,她能被鬼新郎禁锢几千年,法力自然在鬼新郎之下,鬼新郎都忌惮的东西,她自然是更加害怕无疑。
我将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把破天石从脖子上取下放在地上,看着她问道,“现在呢?”
那鬼新娘见我中计,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身形一闪,快速从月月身体钻出,化作一股黑烟钻进我的体内。
岂料,正当它想霸占我的神思,控制我的行动之时,我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右手也不慢,掏出一张黄符定在我的额间,它如被刀割一般,声音尖锐刺耳,惨叫不已,挣扎着就要从我身体里逃走。
我深知以我之力,很难再控制住她,连忙蹲下将地上的破天石捡起戴上,在这一瞬,我这躯体便化作了一座将它困住的黄金牢笼,对于破天石套在我身上的光,它只能躲在暗处碰都不敢碰。
她在暗处指着我叫嚣着,“臭丫头,你不讲信义!”
我为它的天真笑了笑,“你不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与我讲信义吗?,你不也是诓骗我,然后趁机霸占我的身体,只不过是没能想到我会将计就计,将你一军!”
她哑然,沉默地躲到了暗处。
我看着离我不远处,瘫在地上毫无意识的月月,走到她的身边,蹲下,从口袋里掏出黄符,以血为墨,将聚灵纹画好后,将空气里飘悬着的灵气聚拢在她额前,“天地神明,人鬼不知,聚!”
她眼睛缓缓睁开,模糊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清明,她见到我后,很是开心地叫道,“姐姐?”
我见到她眼睛里恢复了早前的天真与稚嫩,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点头笑了笑,“姐姐带你回家”
在我将月月完完整整带回家时,杜夫人守在客厅里已是两天两夜都未合过眼。
她槁木死灰,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我一开门见到她那副模样,只怕我们要是再晚回来几天,她就真要像她之前对杜先生说的那样,要化作厉鬼了。
见到夜思暮想的女儿,她将她搂进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杜先生自那天走后,便再也没回过家。
而我出来多日,放心不下家中的奶奶,再说我现在的身体里困着“鬼新娘”,那痴迷她的“鬼新郎”随时都会找上我,我再留在这只会给这母女俩带来危险,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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