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尔笑道:“若不是我,这次你可真就修成正果了”
他依旧闭眼道:“贫僧身无所长,无以为报”
我见他脸上表情全无,最后那句“无以为报”不像是托辞,撇嘴道:“我为你可是杀了一个人,按你们佛家来说,遭了多少业障,你就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摇头,“我说了,我身无长物”
我打量着他身上那身还未换下的破破烂烂的袈裟,看来他真是一穷二白…
唉…我心里长叹,虽然救他也不是为钱财,可就这么白忙活一场,一无所得,说来心里也都是空落落的…
“哎,你跟零凝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派手下来杀你”
既然真金白银得不到,我托着下巴八卦问道。
想这沉阙与零凝的关系我至今都还捋不清,倒有那么一丝相爱相杀的味道…
提到零凝,空上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开始有了情绪变化,他浓眉紧紧拧作一团,“那是个不择手段的女魔头… ”
“倒是你…”他打量着我,“是从哪里知道她的名字又是怎么学会天魔教的道法”
“是我先问你的,怎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反倒盘问起我来了”我恼得站起,坐在他的床边,仔细地盯着他那颗圆乎乎的脑袋道,“凡事都该有个先来后到”
空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直愣愣地看着我,而后他撑着身体向里让了几步,脸上绯红一片,“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我无趣地坐回原位,“切,不说就不说,你既然不肯说,也不要打听我的底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才好”说着,我起身便要走。
“慢着…”他拦道,“你要去哪?你杀了天魔教的人,虽然还未败露,可天魔教本事通天,为稳妥,你还是不要离开青山的好”言语里带着做不了假的关心。
赶我走我都不走,我翻了个白眼腹谤他道,想到那位处心积虑将我弄到这个地方的他,也就是已经变成鬼的沉阙,怎么看他现在这么一副关心的面孔都有点假…
虽满腹牢骚,我还是顾大局地又再次坐回凳子上,继续喝着那杯苦得再无旁的味道的茶。
一时无话…
刚醒过来的空上说了这会子的话,心神疲惫,也顾不得我还在场,自顾自地呼呼大睡起来。
只留我一人闲着无事,又实在不想为难自己再去喝什么苦茶,参透佛法,品味人生了,便左顾右看,打量起这件禅室起来。
这是一间简单到极致的禅室,一榻一桌,再无旁物,也沉闷到了极致。
只是在窗边有一抹靓丽的紫色的喇叭小花徐徐而开,绿色的藤蔓姿势妖娆地蔓延在窗杦上。
已入深秋,寒冬将至,已不是喇叭花开的季节,这花怎么还能凌寒而开我只觉奇怪,但见那花开烂漫,绿色生机勃勃的藤蔓,紫色艳丽的喇叭花在这生机凋零,到处都是黄金落叶的秋冬季节显得分外可爱。
我起身来到窗边,正想摘上一朵喇叭花把玩时,巧得很,遇上前日送我到半山腰住宿的那位小沙弥。
此时他正站在喇叭花前,提着一只木桶,一个木瓢,一脸认真地浇水。
看来这喇叭花是他费尽心思种的。
见他望来,我讪讪地将已经挨到喇叭□□的手缩回,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打着招呼,“呵呵…花开得真好…你种的”
那小沙弥呆呆地摇了摇头,“是空上圣僧种的,只是这几日他病得厉害,我替他浇浇水”
空上我想到那次在沉阙洞府院落处看到的那满院开得烂漫的喇叭花。
原来,那些花并不是偶然,而是他精心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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