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斗笠上的黑纱撩起,施施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轻呡一口,眉头紧紧皱起,一脸嫌弃地将茶杯放下。
这茶毕竟是饭馆放在桌上用来招呼客人的,因为要成本节省,味道自然不尽人意。
这时我才看清他脸色青白,毫无血色,嘴巴淤紫,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脸色极差,但好在精神不错。
他绿豆似的小眼睛扫了我一眼,“好了,我现在已是天魔教的叛徒,你这狐狸就算是从天梯楼里带出来与我也无任何干系了”
“叛徒?这么说来零凝还没死?你是从天魔教里逃出来的呢?”我大惊失色,猛地站起 ,连音量都徒然提高了几个分贝,引得周围的伙计食客频频侧目。
“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叫祸害遗千年吗?她怎么可能轻易会死?不过,即便不死,现在她与天魔教也已是元气大伤,一时半会也无暇顾及其它了”与我对比鲜明的是岛皿面对众人注视时的不慌不慢,眼里带笑。
”那就好…那就好…”我拍拍胸口,放心地坐回原位。
我盯着坐我面前的岛皿许久,茶虽难喝,可他大抵因为赶路实在口渴,所以此时他依旧拿着方才嫌弃放下的茶杯悠然喝茶,然后再次皱眉嫌弃放下…
对于他这次的不请自来,我总是心里打鼓,总有说不出的不对劲,“这么说来天魔教也就没派人来追杀你了?”
“怎么没派?”岛皿依旧自顾自地喝茶,然后继续皱眉放下。
…
纳尼?那镇定自若的模样让我我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你干嘛还要来找我?”心理没他强大的我都要哭了
“你是我徒弟,师父落难你不该帮一帮?”他那双小得绿豆似的眼睛笑意盈盈。
…那…这…
我垂下头,这理由让我无言以对。
“那有几拨?何时来?”
“已经到了”话音落,一把尖刀将他玩世不恭的外表划破,眼神徒然变得凌厉,从里迸射出一道精光,他将手中的杯子捏碎,褐色,向空气中散发着温热的茶水随着破裂的瓷器散落在地,他反应灵敏地向旁一闪,然后将手里的一块碎片干净利落地插进提着一把斧头劈向他的蒙面黑衣人。
那黑衣人捂着血流涌柱的喉咙轰然倒地,压倒了不少桌椅板凳,就连我们那桌还没吃完饭菜也都遭了殃。
幸好我眼疾手快地拎着狐狸跳起躲开,这才没被四处散落的汤汁洒了一身。
见出了人命,饭馆里吃饭的食客伙计不论男女全都炸了锅,逃命似地提着裙子,拉着同伴往外逃…
饭馆的老板虽然也很想随着人群一起逃,可为了糊口,他也只能头皮发麻硬撑着攥着那些向外逃命的食客们讨要饭钱。
这逃命的空档,谁还管得了他,所以他的战果惨不忍睹…
只见这老板手里掂着好不容易讨要回来的几个铜钱站在柜台前看着一片狼藉的店内欲哭无泪。
现在他的心情就是想走又担心自己血本无归,不走又恐怕自己有去无回…
他眼神躲闪地不住地向我们这些罪魁祸首打量…再看到岛皿那双不断向地板滴落鲜血的手时,腿脚哆嗦得像中了风一般…
即便害怕至此,他依旧抖着两腿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岛皿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他,财大气粗地大手一挥,“店家,生意你是不好再做了,这些钱你拿着,快走吧”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那老板接过那沓已从岛皿手上沾满血的银票,感动得快哭了,再感恩戴德地向着岛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后,脚底抹油地走了。
此时油乎乎的手里还拿着个鸡爪的狐狸仰头望着我道:“饭都没了,我们也走吧”
“恐怕你们还走不了”始作俑者岛皿望着狐狸摊手说得一脸无奈,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一个旁观者在描述他所看见的事实。
那等置身事外的做派丝毫看不出他对于将我们莫名卷入这场纷争里有任何愧疚。
狐狸嘴唇微抖,半天都未说出话。
我屏气凝眉,岛皿说得不错,起码有四五个高手埋伏在饭馆周围伺机而动。
“狐狸过去”我拍拍它的脑袋,指向岛皿。
狐狸虽不情愿可依旧听话地纵身一跃,跳向岛皿怀里。
岛皿撸着狐狸养的光溜顺滑的皮毛,摸着它的头,“乖”
狐狸白眼快翻得抽过去。
“你确定要一个人对付他们?”岛皿还算有良心。
我惊喜,脑海里浮现出与他并肩作战的热血场景…热不热血不知道啦,但是至少挨打还有伴…
“你还能战斗?”
岛皿耸肩,欠揍的脸上尽是爱莫能助,“不能啊”
…
“我只是顺嘴问问,按照你的道行,对付这五个有点吃力,现在这个时候你都没抛下我,我若连这一句都没有,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岛皿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纸递给我,“这些都是我压箱底的保命符,我自己亲自祭炼的,你拿着,等下打不过就跑”
我捧着那满满的一捧符纸,原珍贵难得的符纸此时多得就像萝卜白菜一般…这种心情…
“师父…”我感动得眼眶一红,抱着岛皿的大腿就要跪下。
岛皿急忙将我扶住,“哎,你别这么客气,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先走,你等下打不过稍后就来”
…
“噗”悠哉躺在岛皿怀里的狐狸捂着嘴偷偷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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