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愣愣地站在电话边。
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半小时前，他刚回到家里，把家里找遍了都没看到时雨的身影。
于是匆忙下，他打给了老妈询问。
老妈在电话里说：“昊昊，你先别急，小雨他，他就是回家了。”
“什么叫回家了？！这里不就是他的家吗！”林昊喊道。
“昊昊，冷静点”老妈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经常说这里就是小雨的家，但我们都知道，他有自己真正的家。我们不能阻拦他回家。”
“他自己回去的”林昊问。
“算是吧”老妈答。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是你们逼他回去的，我现在就把他接回来！”林昊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觉得我会逼他回去吗？”老妈冷下了声音，“我宁愿把他扣下，都不想让他回去揽那一堆烂摊子。可是，昊昊，我们没有拦他的资格，我们只能尊重小雨的选择。”
“你是说他自己想回去的”林昊不敢相信，“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会想走！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林昊突然抓住了老妈刚才说的重点，“你刚才说什么烂摊子？他要回去揽什么烂摊子？”
老妈叹了口气说：“他叔叔从你们中考前就打电话说过要他回去，但那个时候正是你们最重要的时刻，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回去，所以我一直拖着，也没跟你们说起过。后来放暑假的时候，他叔叔也陆陆续续跟我提过几次，但我还是推脱了。直到昨天，他叔叔又提起了这件事，还说小雨要是再不回去，他就亲自过来接了。所以我只好告诉小雨，想跟他商量一下。”
“他说要回去？！”林昊抢先道。
“嗯，他答应了他叔叔的要求。”老妈说。
“为什么？”林昊还是不解，还是不能相信时雨会做出这种选择。
“因为他奶奶病了”老妈说。
“他回去看望就好了，大不了我陪他回去也行啊。”林昊说。
“昊昊，他跟你不一样。他的父母去世了，他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奶奶和叔叔了。现在他叔叔说家里小孩要读初中了，学校也不在奶奶家那边，他们为了照顾孩子只能和奶奶分开住，现在奶奶没人照顾，小雨作为奶奶的亲孙子，又有那么大了，可以扛起照顾奶奶的重担了。”
“放屁！”林昊怒了，“他才刚满十四岁，他连自己都还没办法照顾，怎么去照顾别人！”
“昊昊！”老妈打断了他，“我说过，小雨和你不一样，他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哪怕是什么都不会，他也一定会去学会。就算我拦着不让他走，他也一定会走的。所以昊昊，就算你再舍不得他，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至少以后，他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我不要”林昊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昊昊，以后有空，妈妈可以带你去看看小雨，但你千万别去他面前说那些让他回来的话，不然他肯定会为难得的。”老妈安抚道。
后面老妈还叮嘱了好些，但他都没听进去。
他就呆呆地站在电话边，始终无法相信时雨是自己走的。
等了一下午，林昊总算是等到了老妈回家。
没等老妈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妈，我要去找他。”林昊说。
老妈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让你好好想想，你就给我想出来这个。”
“我没想去把他拉回来”林昊有些泄气地靠在墙上，“如果他奶奶真的要他照顾，他肯定不会跟我回来，我也不至于千里迢迢地去把他抓回来。”
“那你去干嘛”老妈问。
“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还有他转去的学校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有人欺负他。”林昊说。
老妈轻抚着林昊的头顶，“放心吧，小雨那边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他叔叔说了，他和奶奶住的地方有基本的生活设施，旁边也有超市和吃饭的小店，离学校也很近。平时没事，他叔叔也会经常过去看他们。”
“你怎么知道他叔叔不是骗你的，说不定他就是编个瞎话先把人骗过去再说。”林昊说。
“瞎想什么呢，他要骗我们这个干嘛。”老妈无语道。
“那谁知道，反正我不管，我不亲眼看到他那边的情况，我就”林昊说。
“你就怎么样？”老妈斜睨着他。
林昊一拍墙壁，“我就自己偷偷去”。
“你敢！”郝女士总算是忍不了他这突然变得叽叽歪歪的儿子了。
林昊也不管不顾了，心一横道：“我没什么不敢，你和老爸要是同意，我说不定还能帮你们带句好，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偷偷去，反正你们也拦不住我。”
郝女士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倔强的儿子，感到一阵头疼。
她知道林昊都这么说了肯定敢按他自己说的做，于是手一挥，也就随他去了。
但是该交待的话，还是要交待，“去也可以，但肯定不是现在。你们现在刚开学，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高中不比初中，落下一点后面再想追上就难了。而且时雨也刚过那边去，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理，你现在过去就是打扰他。要不等国庆吧，那时候我们都有假，可以一起去。”
“等国庆？那还要一个月呢。”林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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