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奶奶拍着他胳膊，催促道：“哎呦，就是你那个同学，家里又去催债的了，还被打伤了！”
林昊话听一半，就嗖地冲了出去。
林昊没跑几步就看到了五栋的标识。
站在楼下都能听见楼上传来的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还有人的呼喊声，怒骂声，哭泣声。
林昊听得心惊肉跳，他不知道这些声音是否也夹杂了时雨的声音。
他找到大门，大跨步的往楼上跑。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拐过三楼楼道，林昊看到乌泱泱一群人堵在一户人家门口。
他们在说着什么，林昊已经无法分辨了。
他从人群中挤过，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蹲在地上，低着头，手上正拿了张纸在擦拭着地面上沾染的血迹。
他身后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涕泪横流，嘴里哭喊着、抱怨着。
林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几步跑到时雨面前。
时雨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运动鞋。
是哥哥来了呀！
他揉紧了手里的纸巾，努力扯出和以前一样的笑脸，抬了起头。
“哥，你来了。”
林昊看着时雨的脸，只觉一股心酸涌了上来。
这个脸色惨白，眼圈泛黑，鼻下还残留着污黑血块的人还是他的时雨吗。
只不过一个月，他已经瘦得连婴儿肥都消失了，下颌骨清晰可见，脸色也没有了往日白里透红的健康感。
林昊心里一片酸涩。
他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好似有些哽咽得难以出口。
就在他这边相顾无言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喊叫。
“你是这小子的哥哥？”
时雨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林昊皱着眉，转过身，终于看清了说话的人。
那人一脸乡野莽夫样，身材矮小，说话间还横着张脸，手里挥着跟擀面杖，显然就是来一副来的闹事模样。
看来就是这个人把时雨打了一脸鼻血。
林昊怒瞪着他。
莽夫嘴里还嚷嚷着，“既然你是他哥，他没钱还，那就你替他还，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样不客气”林昊边说边撸起了袖子。
莽夫看他撸袖子，讥笑道：“哟！你这这小屁孩还想找我干架。”
“屁话，老子干的就是你！”林昊挥起拳头就往上招呼。
还好时雨反应快，提前拽住了他。
“哥，你冷静点。”时雨喊道。
“冷静个屁，老子不揍死这个**就不姓林！”林昊挣扎着。
“你特么骂谁**，你个鳖孙！”莽夫被林昊的话激怒了，也要冲上前来。
门口聚集的邻居大爷大妈们赶紧左一嘴又一手的阻拦。
莽夫嘴里边骂边喊：“你们特么就是乞丐！没钱交房租，还想赖死在我房子里，你们做梦！就是报警，我也能叫警察把你们收拾出去。”
“你说谁乞丐呢！老子拿钱都能当砖头砸死你，就你这破地方，求我住，我都嫌脏！”林昊也喊回去。
“嫌脏那就给老子滚！老子当初愿意买下这房子还给你们租，就已经够施舍你们了，现在欠着房租不还，还敢找人来横，看老子不告死你们！”莽夫爆怒道。
林昊听完气急了，挣开时雨就要往莽夫脸上招呼。
莽夫也不示弱，抬腿就蹬。
一时间，场面失去了控制，变得一片混乱。
后来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老大爷还是老大妈找来了居委会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才把场面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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