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吗？”他皱着眉，看她。
“疼啊。”
那是疼的感觉吗？为什么不能再注意一些呢？这样的伤口，如果再严重一些，会有什么后果？！
他甚至有些极端的想，就算是为了他，也该更注意一下自身吧，身上有那么大一个疤多好看吗？
但从此，再不敢放她一个人。
上哪儿都要带着，就怕她再遇上了什么危险。
他这样的心思，她却不是很能领会，带她出去，还要有些抱怨：“我去做什么？”
他能怎么说？
他不是不会说情话，只是有的话，却是不好说的。
当然过去，他也从来不用说。
杨楠在他这里，从来都是有一说一，却对张明明有那么几分避讳。
看着她那纠结而又不敢问的样子，他就觉得好笑，然后，很恶劣的展露了一下，就是觉得她那表情很有意思，后来他也知道不对了，小姑娘也是会受伤的，他这么做，实在不是一个好情人。
但他，同张明明真没什么。
就是哪怕是他，也需要一个不缠纠情爱利益的朋友，嗯，他和张明明不能说是朋友，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利益，不过和一般人到底是不同的。
有那么几分红颜知己的味道吧，但并不暧昧，不管外面怎么传，他们之间，却是连手都没有拉过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拿张明明去逗一逗杨楠，别人，是再不会的——他早先的女友找过来，他从来不拖泥带水。
他总觉得杨楠是一个很有趣的存在，又硬又软，又洒脱又纠结，他想起，不由得就会一笑。
这就是不好放手了啊，他感叹着。
同一个小女孩谈恋爱，谈一两年两三年还能分手，谈上个三五年，也就不好分了，不管以后如何，总是要养在身边了。
他是这么想的，却不想，杨楠，却想离开了。
她没有说，但她在他面前，还有什么能隐瞒的？
当他发现她这个想法的时候，真是又惊又怒。
不能相信，也无法相信，当不得不相信，就更是愤怒。
他有什么不好？是对她不好还是对她家里不好？
每天哄着疼着，她做的什么好了，他不吝夸奖；她做的什么不好了，他也不过笑笑。
到哪里都带着，在外面受了欺负，她自己不在意，他已经先站出来了。
不说什么吃穿用度，就一点，他的副卡都放在了她那里。
不说杨楠遇到他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绝对，不该想着与他分开。
他冷眼旁观着，等着她自己想明白转了念头，但她一直没有，最后还是提了，他轻轻一笑，问她：“同我在一起不好吗？”
“……我不想了。”
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艰难，而他只觉得，更艰难，胸口的某一处，有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没有再问她为什么不想，他有些问不出来。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没有阻拦；
她说再见的时候，他没有开口。
他知道她还会回来。
果然。
她还是回来了，低着头，身体颤抖着，然后又一次的，在他面前哭了。
这姑娘刚硬的很，除了第一次她输掉比赛，就再没哭过。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
她身体僵硬，两腿颤抖，忍不住的闷哼，却一个字都不说，过后他看到床单上血迹，才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
“疼吗？”
“还好。”
他不由得把她抱到怀里，心软的一塌糊涂，想着这姑娘真傻，这事，怎么能不提前说？
大姨妈疼的都站不起来了，也不说；
被车撞了，也不说。
但那一次，却哭的厉害，当时他就想，不如就这么放她走吧。
却到底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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