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感应到什么,裴夏临没动用武器,而是抬手推开了其中一具棺材的盖子。
沉重的盖子落地,隐约激起尘土。
仿佛有什么砸在了在场人的心上。
那棺材并不是空的,里面躺了一个女子。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纪,身上是一袭色泽鲜艳的嫁衣,额头中间火纹灼灼,仿佛在无声地燃烧。
那女子阖眸躺着,眉目舒展,似乎只是沉睡,随时都会醒来一般。
姜沅芷曾见过这张脸。
或者说,虽然她未见过此人这副模样,但却在两个不同人身上见到过这张脸。
一是挽容伪装的裴晚娴,二是裴夏临伪装的裴晚妍。
但与“裴晚娴”的平庸、“裴晚妍”的内敛相比,躺在棺材中的这个人,虽然已经长眠,却还是有一种光华敛于己身、将周围都衬得黯然失色的美。
像是那日夕阳下看着她的女孩。
姜沅芷瞬间就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而那边,裴夏临神色似悲似喜,一时无言。
这棺木中,竟是在不久前死去的,本以为已经尸骨无存的,真正的裴晚娴。
不知是谁收敛了她的尸体,又将尸体送到了裴家来。
裴秋辞沉默着,推开了另一具棺材的盖子。
这棺材里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长得也很好看。有那么一瞬间,姜沅芷在这个人的眉目间看到一些熟悉的影子。
——是明愿。
严格算起来这两人也算不上很相像,甚至说不出哪里有相似处。明愿的美艳逼人与这人的温文谦和更像是两个极端,但就是眼角眉梢的一点微妙之处,让人瞬间联想到了对方。
在场的大部分人几乎都对这男人表现出了一种疑惑之色,仿佛没有人认出对方身份……不对,有人!
裴夏临脸色一变,与裴秋辞交换了一个眼神,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人把裴晚娴的棺木运去灵堂重新布置。另外又叫了心腹来,小声嘱咐了几句,让他把那陌生男人的棺木带走了。
她最后又朝着刚刚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仿佛与什么人对视一般,最后依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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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群散去,不远处,隐蔽在树上的顾时雅顾时幼松了口气。
刚刚他们俩险些被发现——当然了,以他们这许多年的锻炼,想逃走还是不难的,但毕竟能不惊动别人就不惊动最好——若不是不知何时跟上来的顾辞镜在那一瞬间开了领域并把他们两个也拖了进去,怕是他俩就要现场表演一次逃生之路。
逃跑花的力气事小,坏了顶头上司布置的任务事大。此时兄弟俩劫后余生,简直想要抱着顾辞镜大腿哭一场“女神救我狗命”,然而想想以顾辞镜的高冷多半会把他俩一脚踢开就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顾辞镜则沉默地看着裴家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动,顾七八也不好动,只能双双站在顾辞镜身后待命,并用眼神互相示意,靠着双胞胎的心电感应交流。
良久,顾辞镜收回目光,冷淡道:“既然他们收到了,那我们就走吧。”
两兄弟又眼神厮杀了一番,最终一方无奈败退,不过说实话反正别人也分不清他们俩,也不知这种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
败退那一方开口:“镜姐,宗主到底想干嘛啊?”
“不该问的不要问。”
“不是,送个尸体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们还要把棺材和马车一起赔上啊?那很贵啊,真算起来抵我们俩好几个月的收入呢。宗主也是,反正也就走个过场,定个便宜点的不行吗?还非得讲究他那些排场。就算不是我们出钱那也心疼啊,毕竟算是宗里的财产诶,这要怎么和绮南姐交代?难道说那马车装棺材送人了?哎哎镜姐你给出个主意啊……”
声音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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