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恭？”
白衣老者微闭的眼皮微抬，白眼冰瞳，竟是没有丝毫黑色。
更为奇异的是，那洁白的瞳仁，似乎化为两朵缓缓旋转的冰莲，散发冰寒，不带丝毫生气。
老者的声音极冷，带着彻骨的严寒，饶是白恭早已脱离了白泽族，积威之下，却还是被“冻”的身形颤抖。
“霜天太……霜天圣者！晚辈白恭！”
将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太上二字咽回，咬了咬牙，白恭的身形，此刻颤抖的更加厉害……
“哦？有意思！你竟称呼我为圣者？好大的胆子！”
双目圆睁，眼瞳之中冰莲旋转，两道实质般的冰寒目光看向了眼前的白恭。
后者外露的毛发、衣衫甚至身体周围，竟出现了一层层肉眼可见的冰晶！
冰晶阴寒无比，给人一种亿载不融的感觉。
相传圣者所到之处，神通外显，自成领域，领域内天道退避，圣者以自身，化法则大道，一句话，一个眼神，皆是能令大道外显，展露威能！
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回禀霜天圣者，晚辈早已奉白虚为主。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若白泽族还认我主这个皇子，那晚辈自当以太上敬称。若白泽族依旧要按罪子叛徒的名头来对付我主，那晚辈即使再怎么尊敬您，也只能以圣者相称！”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白恭竟然顶着那笼罩周身的法则寒气，说出了一番让站在冰莲内的五行长老，都脸色剧变的话来！
这特么，白恭这是不想活了吗？！
霜天太上，虽然只是名列白泽族七位太上末席，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圣者境啊！
并且，前者那可是出了名的性情阴寒，脾气怪癖，堪称杀人不眨眼！
敢这样顶撞于他，别说白恭此刻处于叛族罪人的立场……
就算他还是族中大能，霜天太上那也是照杀不误！
“白恭，你一心求死？”
“晚辈并不想死，但有些事，有些话，哪怕明知是死，也要做，也要说！若圣者对晚辈不满，尽可杀之。晚辈只恨自己能力不足，一没能灭杀白光兄弟，血祭吾儿。二没能守护默虚山到主人出关，愧对主人！”
“呵呵……当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白恭，在我眼里，你甚至比白光、五行他们都更有潜力！若给你足够机缘，说不得你也能跨入这圣者之境！只是可惜，你在族中时，一无权势，得不到资源倾斜。二又丧子，出现心魔，此生再难踏入圣者境！呵呵，这两者，还皆是白光兄弟一手造成，你会恨他们入骨，老夫倒也能理解。真是惋惜啊惋惜……”
出乎意料的，霜天圣者竟是没有直接动手，反而是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冷峻的面庞，竟是带上了丝丝苦笑，低下头去！
抬眼间，就连已经覆盖了白恭周身的层层冰晶都瞬间消散而去。
可是，面对霜天圣者这堪称和蔼的态度，白恭的身体却更加的绷紧。
若是霜天圣者的脾气这么好，也就不会演化出寒冰这条无情大道了！
“只是……”
下一刻，霜天圣者骤然抬头，凌厉的五官已是彻底的面无表情，好像一块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坚冰！先前的和蔼神色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彻底的消失不见！
“老夫杀人，可从来不管他是好是坏，值不值得惋惜啊……”
“呼！！！”
圣者之境，言出法随，身化大道，并不是说说而已！
霜天圣者伸出右手……
有大道箴言自虚无中浮现，漫天洁白毫光闪烁，化为无穷霜天伟力听命而来，尽附前者一手之中。
“霜天指，一指成霜。”
一指轻轻点下，有三寸指芒成型，霜雪随身，凝如寒冰，还未出手，便是已经将白恭牢牢锁定。
天地间，似乎是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冰桥，而桥的起点与终点，则是那霜指和白恭！
五行长老面色惊恐的看着那长不过三寸，其貌不扬的指芒……
霜天指，那可是霜天太上的看家本领。
唯有用来杀戮他所承认之人时，才会施展而出！
这也算是霜天太上的艺术了……
就是这艺术形式畸形了点！
“白恭，死去吧。”
“我，要死了吗……”
这一刻，霜天太上与白恭同时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三寸指芒已经飞出，向着早已牢牢锁定的目标轰击而去……
“叮！”
一声轻响，雪白世界中，炸开了漫天冰凌。
寒霜飞舞，一指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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