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荟荟？那个不是......沈卿宇的所长吗？我见过她！”
“所长？”周墨尧挺有兴趣地笑了：“她以前一直像有一家自己的研究所，也算是还愿了。”
“我是她的....孩子？”简川不自觉地紧紧握着杯子：“怎么会呢？”
“怎么？你不觉着她和你很像吗？”
“是有点，可....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沈卿宇也没有....”
“因为她本来就不想要你啊。”周墨尧笑了，轻轻松松地说道：“和我不太一样，她一开始就用最公式化的眼光看你的。对她来说，用自己的卵子制造你，是最不得已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足够安全稳定的供卵平台。”
“.......和你不一样？”简川轻轻重复着这几个字。
“对。我倒是很自豪自己能有你这样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周墨尧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他说得完全没错，这人的确很自豪他有这样一个孩子。但这一切和父爱无关，完全是出自一个研究院对于自己作品的爱与自豪。
这种情感让简川感到熟悉，他很长一段时间里，就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之中。
无论是他，还是沈卿宇，都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实验品看待，他就这样活了十几年，直到最近这段日子，才慢慢开始习惯身为人的生活。
周墨尧的话让简川感觉到自己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困守在宅子里，永远不会出门的实验品。更为可怕的是，他并不觉着这种情况很糟糕——他实在是太习惯这样的生活了，所以无论是怎样去回忆这种过去，都不会让简川感到不适
他顿了顿，接着询问道：“你为什么会进监狱？”
“卖了一些不合法的药物。”对方轻轻笑着回答道。
“那这和沈卿宇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害你入狱的！”
“但是我为了他们挡下了许多罪责。”周墨尧配了赔罪，显得有些不太高兴：“我把他们当成同伴，才为他们掩盖了罪行，但是这两个人却背叛了我的信任....”
他的眼睛制止盯着简川，笑了：“简川，你不应当走上现在这条路。”
简川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对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他却听的清清楚楚——你不应当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简川。
他本以为自己会感到愤怒，实际上却分外的平静。
“背叛了你的信任....你想把我交给其他人研究揭破吗？”简川问道这件事是，才难地的有些紧张。
“怎么会。”周墨尧有些惊讶，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是....沈卿宇这样说得？真是的，他这个下孩子的方法喝自谦一样，完全没有变化呢。”
他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会把你交给别人，亲爱的。要是知道，你是我们的研究成果。”
周墨尧的一言一行之间无不体现出他把简川当作自己所有物的想法，这让简川后悔起和对方单独相处这个决定了。
应该坚持让黄阿姨把人赶走的。
想是这么想，面上却不能漏怯。于是简川又询问道：“那您现在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来看看，仅此而已。”周墨尧笑着回到：“顺便来做趟生意。”
“什么生意？”
“和以前一样的生意。”
“哎——那不会是！你刚刚出狱，居然还敢！”
简川想了想，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个alpha，他说起这件事时神态轻松，似乎根本不在乎简川时候会不会更别人泄露。
不对，当他又重操旧业的时候，早就不把自己的未来放在心上了。
“您疯了吗？现在的警察可比以前厉害多了，您很快又回进去的。”
“我i知道，那又怎样呢？”周墨尧摇了摇头：“有那个科研机关回接受我这样的科研员？如果不做这些事——对我来说，我的人生毫无意义。”
简川盯着面前这个男人，他说这些话时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和犹豫。
“....那您还想要继续研究？”
“来晚了一步呀。”周墨尧轻叹了一声：“我在你的社交网站上看到那个alpha给你办了身份证，这意味着我再也无法用你是实验品这个理由把你带走，再把你送进试验台上了。你已经是一个合法的，拥有人权的公民了，不是吗？”
这话简直让简川没法接，对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如果姬忌给他办身份证的脚步再慢一些，就干干脆脆地把自己当一个实验品处理了。
这份坦然，还真让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简川干笑两声，脑仁直疼，又赶紧喝了两大口奶茶压惊，这才又想起了自己还有什么问题。
“你刚刚和我说得流产，是什么意思。”
“面对这个问题，周墨尧显得有些阴沉。他看了眼简川的肚子，眼中满是遗憾，慢慢地叹了口气：“这对母女，可一如既往地愚蠢啊。”
“哎？”
“我是说——你很在意这个孩子吗？”
被这么问，简川微微一愣。他素来生长在一个没有亲情，更没有母子之情的幻境中，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本应该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开始，他还真心实意地抱怨过幻云这件事，让自己和沈卿宇分开了。可后来，他又在想，若不是有这个孩子，自己也不可能和姬忌走到这样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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