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语歌没什么表情，“要不然说什么，说其实我也不想？说我也是没有办法？说你的牺牲是值得的，是为了拯救芸芸众生？”
“去他的芸芸众生！”
楚语歌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玄天大师愣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楚语歌生气到骂人的样子。
“丫头，你……”
楚语歌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么多年自己把自己困住，每天对着蓝石头发脾气，是为了什么？景宁这么多年守在海上，每天都要应付来来自各个方向的魔兽，是为了什么！”
“你们这么多年的东奔西走是为了什么！”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放弃么！你以为我就不憎恨被一个死了几千年的人算计么！”
“可是还有的选么！我们还有的选么！正道还有的选么！西荒还有的选么！”
“不过都是棋子而已！”
玄天大师张张嘴，“丫头……”
“祭蝶死了！”
楚语歌咬着牙道：“她死了！”
“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死了！”
“你们就以为我真的不难过么！你们就以为我真的铁石心肠么！”
楚语歌紧紧攥着拳头，“这是战争！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随便打打就算了的战争！也不是国家间随便打打，打不过就撤退了的战争！”
“这是正道和魔族生死之战！一旦开始，不拼出个你死我活，是不会停止的！
“这种时候，你们希望我跟那孩子说什么呢！”
“所有的温言软语都是醋，能将这世界上最硬的骨头都泡软！”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战士！不是个只能抱着母亲哭的软弱姑娘！”
玄天大师咂咂嘴，“可是你那天的那些话，太伤人了！”
楚语歌站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可以逼着人活下来，一种，是爱。她已经有了。另一种，是恨！”
楚语歌眼神微微变了变，目光变得有些柔和，“我就是要她恨我，要她不甘心，要她心里憋着一团火。我才不要什么慷慨赴死。”
“她心里有爱的人，有恨的人，为了这两样，她也会竭尽全力活下来。”
玄天大师愣住，“可是……”
“可是，和魔王的一战，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您想说这个，是么？”
楚语歌微微侧头看着玄天大师。
玄天大师点点头，“要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许还有机会，可是那孩子，她身上有夕月的东西，魔王是哇万万不会叫她活着的。”
楚语歌长出了一口气，“谁知道呢。她毕竟是不一样的不是么！她已经给了我很多惊喜了，希望还能有惊喜。”
“唉……”玄天大师叹了口气
蛊王摇摇头，“做个人，真难啊！”
楚语歌的嘴唇微微发抖，眼睛里泛起了湿气。
她猛地闭上了眼睛，竭尽全力的想让自己冷静。
可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终究，所有人都有逃不开的宿命吧。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的颜爱歌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温泉旁边，小绿很自觉地道：“我要不要先回避啊。”
颜爱歌摇摇头，“不用了，我哪有心思洗澡啊。”
小绿想了想，“这温泉之前两次都帮了你，这次，说不定还能帮你啊。”
颜爱歌笑了笑，“算了，我也不能永远都依靠运气不是，这一次，还是靠实力吧。”
正说着，脚下的地面就开始微微颤动，颜爱歌抬头，就见远处腾起了很多灰尘，有很多动物朝着这边冲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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