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像耗时有点久，平常也就训个十来分钟就会放人的，这次怎么都进去快半小时了也没见人出来。
夏绮彗的耐心快要到达临界值，她偷偷摸摸在办公室门口探了个小小的脑袋，想看看里面的战况如何——
“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态度，”班主任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一把试卷甩在了顾凡的身上，“跟你说了多少次，长点心，长点心！你这破成绩还想不想上高中了？”
穿着校服的男孩没回答，只是把散落在地上的试卷连同老师刚刚拍在自己身上的一起捡起来，还有闲心将它们整好。
“全年级都没几个人能做出来的数学最后一大题你都能解，”老师激动地翻出他的数学试卷，“这前面的基础题你空着不做？”
“顾凡，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想干嘛？”老师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额头，“以你这个聪明脑子考个看得顺眼的分数那么难吗？”
嘿，骂归骂，怎么还上手了。
看着顾凡垂着眼一声不吭，夏绮彗有点按捺不住自己这暴脾气。
“老师，”她想也没想，从书包里随便抽出了本教科书，小跑着冲进了办公室，“我有个问题想问您，您现在……方便吗？”
老师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突然蹿出来的学生，还没骂完顾凡的话被卡在了喉咙，整个脸涨得通红。
夏绮彗也不等班主任回答，不由分说随便翻开了一页，指着书上的一道例题，伸到她面前，“老师，这题我不是很懂，能给我讲讲吗？”
女孩儿双眼澄澈，睫毛扑闪，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求。
“夏绮彗同学，”班主任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框，敛起了些怒意，尽可能地温柔下来，“虚心学习是好事……”
夏绮彗看势头好转，扭头对顾凡眨了眨右眼，嘴角轻挑，像是在炫耀——看！这次又是爸爸救了你吧！
谁知更凶猛的咆哮铺天盖地朝俩人一起扑来，
“别忘了我是你的语文老师！你拿本数学书来是想砸我场子是吧？！”
……
所以，托了夏绮彗的福，那天俩人在办公室门口罚站饿到虚脱。
“你说你，冲进来干嘛？就差最后几句，骂完我们就能回家了……”
顾凡罚站的站姿也是吊儿郎当的，靠着瓷砖墙，双腿一直一曲。
夏绮彗一脸哀怨地瞪着他，“喂，你可有点良心吧，我这舍身取义为了谁啊？”
“行行行，为了我，”顾凡仰着脸，头发蹭到了冰凉的瓷砖上，轻笑声回荡在昏暗的走廊，“那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报答你？”
“废话，虽然行动失败了，但我的壮举不容被遗忘。”
夏绮彗一脸大义凛然。
顾凡：“那……待会麦当劳走起？”
夏绮彗：“……再加一份麻辣烫。”
顾凡：“你也吃太多了吧！”
夏绮彗：“我打包不行啊！”
顾凡：“行啊，我们小扫帚要什么不行？”
夏绮彗：“……”
***
夏绮彗实在是很难将印象里的那个回回出成绩都要进趟办公室的学渣和眼前这位设计系大神联系起来。
这也太跳跃了。
沉默许久的顾凡终于等到小卷毛抒发完了自己的激动之情，他还是淡淡笑着，
“如果你感兴趣，我下周的毕业展也可以来看看。”
“真的吗？可是我听说这次展览要预约的，我上次看到已经预约满了……”小卷毛悻悻地扯了扯嘴角。
“你跟着她就能进来。”顾凡指了指愣在一旁的女孩。
听见自己突然被cue到，夏绮彗一脸疑惑地看着顾凡，又拿手指了指自己，小嘴张成了O型，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刷脸进展览”的表情。
顾凡没解释，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宠溺，“来就是了，到时候通知你。”
自从被这人明目张胆地声称在追自己以后，以前觉得习以为常的肢体接触现在都变成了某种禁忌。
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夏绮彗倏地一下跑到了一旁，反应之激烈连小卷毛都吓了一跳。
隔了大概有个两三步的距离，她才对着阳光下打趣地看着自己的男孩警告，
“你别总是跟我动手动脚的，我……我们现在要保持距离，听到没！”
顾凡反应了两秒，两个大步跨到了她的面前，最后停住的时候身体稍稍往前倾了倾。夏绮彗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但她感觉到他的胸膛碰到了自己的鼻尖。
而且，又是那股熟悉的淡淡薄荷香气。
夏绮彗感到头顶传来他缱绻的声音，
“保持距离可以，但是这个距离，能不能我说了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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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凡说老子这个学渣装得太辛苦了
还要挨打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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