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导。”
唐棠也很无奈，她之前没有跟陈尊对过戏，第一次难免有磕碰，默契度不够。
第二次。
“卡！”
“唐棠，你又怎么了？怎么存在感这么弱，这时候你跟谢景阳是两小无猜的玩伴，不是他的丫鬟！”
唐棠默默点头：“是，于导。”
赵美君心里有点着急，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陈尊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气势收起来，唐棠被他的演技压制，能不像丫鬟吗？
唐棠自己心里也清楚，握着拳头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不行，第一次跟陈尊拍戏，还是于导的戏，她不能失败。
第三次
“卡！”
于导发怒了：“唐棠，你要是不行就唤人，我没时间陪你耗。”
于风华出了名的爱戏，演员有不顺心的就破口大骂，一点而不顾及颜面，但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严格，才导致每部戏必是精品。
唐棠不卑不亢：“于导，是我失误，请再给我五分钟，我会很快调整好的。”
闻言，陈尊轻轻嗤了一声：“如果不行，何必强撑。”
他一向不等别人，吃这碗饭的，都是自己揣摩，摸爬滚打，遇见贵人提携少之又少。
他不是贵人。
叶青站在旁边看着，轻飘飘来了一句：“天也不早了，不如明天再继续吧。”
唐棠心里微怒，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陈老师，请相信我，如果再来一次还是不行，我给您斟茶赔礼。”
因着这句话，陈尊挑了挑眉，难得在戏外凉凉扫了她一眼：“事不过三。”
唐棠坚定道：“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话已至此，于风华也明白第一次跟陈尊搭戏，能做到这份儿上确实不容易了，况且唐棠说了是最后一次，大不了不行将人赶走就得了，她勉强同意：“五分钟，你赶紧调整好。”
唐棠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那首轻柔的《往事只能回味》里，不去想陈尊冷硬的脸色，只看温柔洒脱的谢景阳。
“Action!”
再睁开眼睛时，她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眸中尽是对心上人的热切质朴。她淳朴天真，尽管有那情，却因女儿家的羞意，难以开口诉说，只满心满眼都是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既然挡不住陈尊的气势，干脆就不挡，只把自己陷入他深情的眸中，满心欢喜，情痴，忘记这片场。
“过了。”
于导很满意，这一条男女主的演技都发挥得十分出色，尤其是唐棠，没有被陈尊的眼神压住，年轻人的春心萌动，尽在不言中。
“收工吧，今天就到这里。”
唐棠呼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岸，却见陈尊蹲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点儿疑惑：“陈老师有事？”
“你挺不错的，”他开了尊口，声音清冷而低沉，“晚上有个饭局，一起去。”
这话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命令。
换做别人可能高兴得满口答应，这可是风头无量的影帝的邀请，难得的贵人提携。
叶青眸光微微一动，他不知道陈尊抽的什么风，但也没有打断，反而跟上前的赵美君攀谈起来，赵美君知道他在拖延自己，但一时之间也抽不开身，有些担忧地望着唐棠。
看来不答应也不行了，自己还在水里站着，虽说开春并不是很冷，但傍晚时分春寒未散，她赤脚站在溪水中，冷意从四面八方传来。
有看出来不对劲的工作人员望了望，但也没一个敢过来帮忙，毕竟陈尊的身份摆在那里，得罪了这尊大佛以后拍戏会很为难，他们不好干涉。
而且，潜意识里，大多数都觉得这是唐棠这个二线女星的福分。
唐棠低头，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再抬头时已浅笑晏晏：“那敢情好，多谢陈老师。”
陈尊别有意味地勾勾嘴角，这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他伸出手。
尽管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唐棠还是借他的力上岸，彼时暮色四合，深紫色的雾霭将人隐的影影绰绰，唐棠看着陈尊眉骨间的清冷，总觉得这人是个恶魔妖怪。
*
包间里面的灯光有些暧昧，古色古香的装潢，唐三彩陶跪人俑双手捧着烛台，红色的蜡烛燃出晕黄的光，四周流淌的泉水上飘着莲花灯，伴随着宾客们推杯换盏，影子映在屏风上，唐棠胡思乱想着，好一群妖魔鬼怪。
虽说从小到大经历过不少宴会场合，但她还是不太喜欢，总觉得压抑沉闷，还有……浓重的烟味。
她向来不喜欢烟味。
“哟，小姑娘挺漂亮的，”一个大腹便便的导演哈着酒气探身过来，“是叫……”
“张导，我叫唐棠，”唐棠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推开他伸过来的咸猪爪，“我敬您一杯。”
她给张导满上，自己先喝了个干净。
“好好，”张导眯着眼睛笑，“唐小姐倒是豪爽。”
唐棠脸不红心不跳：“过奖。”
张导还想说点什么，但看着中间隔着一个陈尊，也不好意思再蹭过去，转而右手看似无意地摸上身边女星的大腿，“朱珠啊，许久不见，你又漂亮许多。”
“讨厌啦，张导。”
那个叫朱珠的女星娇娇笑了一声，超短红裙，显得皮肤白的耀眼，唐棠知道她，一个艳星，许多媒体都嘲讽她靠睡上位。
尤其是这位张导，老色鬼一个，但偏生拍的□□片艺术气息还挺浓，深得外媒赞叹，拿过的世界级大奖也不少，唐棠并不想对此评论什么，毕竟人各有志，有人愿打，有人愿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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