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在干草铺成的简陋床铺上,撕下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上药,陈尊在水里泡了太久,身体冰凉刺骨,现在慢慢回温,却又开始发烫了。
他发烧了。
病者为大,唐棠解开他的黑色戏服,用酒精一遍遍擦拭他的身体,脸颊,直到天黑,陈尊才睫毛微微一动,缓缓张开眼睛。
他醒了。
“你醒了,”唐棠小心地拿棉签蘸水,润湿他干裂的嘴唇,“喝点儿水。”
陈尊慢慢适应虚弱疼痛的身体,哑着嗓子说,“我们被困了。”
“是啊,”看陈尊摇头,唐棠便放下棉签,慢慢地喝水,“所以就在这儿等外面的人来救我们吧。”
陈尊望着唐棠,她盘好的头发早就歪在一旁,流苏缠在一起打成结,脸上灰扑扑的,因为白纱的戏服,浑身道道血迹看得分明,但她的眼神却格外明亮,露出一个笑来。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辛苦你了。”
“不辛苦,”唐棠摆摆手,“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坠下来的时候你护住我,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说着,唐棠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有点儿尴尬,“太冷了。”
入夜,昼夜温差大,山洞里面冷的刺骨。
陈尊试了试,自己大概可以动了,就说,“我去生火。”
唐棠啊了一声,“你伤口会流血的,而且……你会生火?”
“没事,我可以,”陈尊慢慢坐起来,唐棠赶紧扶住他,他环视一圈,“不生火取暖,伤还没好就先冻死了。”
唐棠:……这笑话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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