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狗从未愧疚过，所以他不知道。
大天狗把山兔抱得更紧了些，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由他来养不就是了？
风神看出了大天狗的想法，又笑道：“这种力量对她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如果以后掌控得好，她会变得很强大。”
大天狗垂眸，“我知道了。”
风神周身的气息变得温和起来，却又让大天狗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险，“说起来，那鬼王是如何与你相识的？”
大天狗不知道他问这些有什么用，于是道：“遇见便认识了。”
风神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想这大妖在某些方面还真是迟钝得很。他又转了话题，“小鹿男呢？又跑去山上玩了？”
话一出口，风神便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这个。他发现大天狗的气息瞬间变了，迷茫？无措？慌张？失落？不……大约是强制着自己表现出不在意。
“啊。”大天狗发出了毫无意义的音节，“他走了。”
风神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忍不住问：“去哪了？”
大天狗抬头看他一眼，眸光冰冷，音调也低沉下去，“我不知道。”
啊~惹他生气了吗？
风神心中叹息，继续安慰道：“小鹿男一族总是喜欢四处奔波，你瞧他们那鹿一样的身体便知了，说不定再过几日，他就会回来了。”
“萤草也走了。”大天狗直接道，“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风神无言。
“而且，他们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与我无关。”大天狗浑身气息的温度已经低到极致，甚至惊动了睡梦中的山兔。他驱散了那些冷意，对风神道：“黑夜山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萤草是我山中之妖，我尚可随她去留，至于小鹿男这类……”
话未说完，风神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那我呢？”
大天狗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用眼神询问。
风神无可奈何道：“我这般随意进出黑夜山，你不会觉得不喜欢？“
大天狗摇头，“不会。”
听了这话，风神的眼睛弯成两道漂亮的弧线，比起平日如面具一样的微笑，显得更加真实，而不是那种看似下一刻就能随风脱离红尘俗世的模样。
可还没等他笑完，又听得大天狗道：“你每次来，山中的妖怪就会获得更多力量。所以，我倒希望你能多来几次。”
风神：……
如果只说最后一句就好了呢。
××
“啊啊~”山兔从远处跑过来，在扑倒大天狗身上的一瞬间化作人形，笑声稚嫩清脆。
她有着如同上好丝绸般的耀眼白发，柔软的兔耳立在头顶，似乎是刚刚从哪片泥沼里打了滚儿，脸蛋和她的衣服一样脏兮兮的，但却依旧掩饰不住那小巧精致的五官。
大天狗伸手接住，从旁边摸了个胡萝卜喂给她。
“你看，也许是因为她体内有你的力量，总是十分亲近你。”风神看山兔啃萝卜啃得欢快，不由得一笑。
大天狗摸了摸山兔柔软如蒲草的头发，低声应道：“嗯……”
他是要看着小兔子长大的，最起码……也要在黑晴明来之前，让她好好活着。如果她不能掌控好那些力量，不会像普通妖类一样活得足够久。他会教给她很多很多，包括如何使用妖力——那都是他前世一点一点摸索着学到的。
只要，她能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话。
只有在他身边，他才能保护她。
大天狗的动作顿了顿，又忍不住想起小鹿男和萤草。
那种弱小的家伙，为什么不呆在他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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