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的视线也牢牢系在了大天狗身上，那细瘦的身体着实让他吃惊，看上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折断似的。穿着衣服还好，可风一吹，那细胳膊细腰立刻就勾勒出来了，此刻赤裸着上半身，当真是一点胖的地方都没有。
等大天狗好了，每天喂他个七八顿的，肯定能给揣起来。茨木想。
等到窗外天色完全黑了，花鸟卷与萤草终于将大天狗胸口的伤治好了大半。皮肉伤原本不算什么大事，只是附着在伤口上的妖力需要剥离出来，否则会将养伤所需要的时间拖得更久。这让萤草和花鸟卷费了不少心力，待到收尾时，她们的双手俱是颤抖不已，手指几乎难以伸展。
茨木凑过去，发现大天狗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心中松了口气，“辛苦你们了。”
“难为茨木大人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花鸟卷微微点头致意，只是神情带着些淡淡的漠然。面对大天狗重伤原因的罪魁祸首，她当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大天狗大人需要休息，您可以不必再守着了。”
茨木却像是没听出来，道：“大天狗是我的朋友，也是酒吞童子的朋友，比起他为我们做的，我这些算是不值一提。”
“朋友？”萤草的话语带着一丝丝颤音，她没有回头直视茨木，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如果真的是大天狗大人的朋友，怎么能让大人受这么重的伤？虚情假意……无耻……！”
“萤草！不得无礼。”花鸟卷按住萤草的肩膀，转头对茨木笑了笑，“抱歉，茨木大人，萤草还小，不懂事，请您原谅她的莽撞吧。”
茨木也没料到萤草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她说的没错，大天狗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他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既然大天狗需要休息，那我便走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花鸟卷含笑目送茨木离去，等到完全察觉不到茨木的气息时，轻轻叹了口气，“萤草，你不该说那些话。”
萤草正在拿毛巾擦拭大天狗身上剩余的血迹，听到这话，深深吸一口气，将满心的委屈哽咽掩藏起来，语气中尽是不满，“有什么不该说的？”
花鸟卷倚在树干上，将枝头的鸟儿们挥散，“或许，那两位大人也没有料到呢？大概是意外吧——”
“意外？我才不信。”萤草努力不让眼泪再一次落下来，“那天大天狗大人急着出去了，回来就变成这样，我还瞧见门前躺着一头死妖，本来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想，就是大江山的……”
见状，花鸟卷也不忍再说什么，只好劝道：“夜深了，你也休息吧。”
萤草闷闷地应了声，再不出动静
……
“真的是他……”
听完茨木把那天所见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后，酒吞知道自己的猜想果然没错。
体内外来的妖力已经同化得差不多了，用起来易如反掌，乖顺无比，甚至远胜于从前。
他惊异于大天狗能舍身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而后又是满心愧疚——茨木说大天狗的妖力可能无法回到从前的程度，这是对一个强者怎样的打击，不言而喻。
或许，再多的补偿也无法挽回现在的局面。
酒吞甚至想，如果大天狗没有舍身去救他，他大概还能心安些。
早在第一次见到大天狗时，他就惊叹于对方妖力之强，怀着试探去与他结识，只是大天狗本身似乎并未发现这一点。进一步接触后，他才发现大天狗像是敛起浑身锋芒的利刃，只求平淡安静，一副想要远离世俗的做派。
酒吞一直在猜测到底是什么经历才将大天狗的性格磨砺成这样。在妖界，越是强大，就越有资本张狂，可大天狗分明不是，反而清冷得像一碗水，初尝毫无滋味，细细品味，方觉回味无穷。
大天狗因为他而失去了强大的妖力，他不能白白承受这份恩情，等来日，他一定会为大天狗找到恢复的办法。
大江山也会一直护着大天狗，无论他是否需要。
……
三天后，酒吞和茨木听说了大天狗醒来的消息，正要前去看望时，被一道急报拦住。
“大人！那、那日来犯大江山的妖怪，冲、冲上山来了！还带着那把刀——！”
酒吞和茨木对视一眼，一齐赶了过去。
此时此刻，白发红目的妖怪正站在殿外，通身的血腥气将他衬得如同刚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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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1 。光棍节快乐~又更了，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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