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快一些！”少女忍不住提醒。
“知道了！”萧林无奈地转头喊了一声，而后对夜栏聆重复道，“等我啊，一定要等我。”话未说完转身向少女走去。
看着萧林转身离去，夜栏聆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哪知下一瞬萧林并未离去，而是转头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夜栏聆顺着他的视线向下望去，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夜栏聆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萧林咧嘴一笑，顿时心情大好：“放心，我很快就去找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说罢轻拍夜栏聆的手背。
萧林手掌的温度让夜栏聆心中一惊，他瞬间抽回右手背在身后，轻声应允。
看着萧林和少女吵吵闹闹地离去，直到在自己的眼前完全消失，夜栏聆心中都是一片混乱。
他抬起右手，看着刚才鬼使神差抓住萧林衣袖的这只手，眉头紧皱。
镜桥不是桥，而是一座凉亭，在若水河的边上。
这里平常是供路人歇脚的，也不知是哪个热心的人给凉亭的四角也装了大红的灯笼，在这大冷天里也多了些许暖意。
雪已经停了，夜栏聆坐在镜桥内的石凳上，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却未曾感觉到丝毫寒冷。
“青黛，我感觉有点烦躁。”夜栏聆单手托着下巴，食指轻轻敲击着脸颊。
落在他肩上的青鸟问道：“你因何而烦躁？”
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我不知道，”夜栏聆眉头微蹙，“所以……心里甚至还有些恐慌。”
闻言青鸟跳在桌子上，蹭了蹭他的手指：“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栏聆摸摸青鸟顺滑的下颌，转而眺望远方：“但愿如此。”
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萧林再次出现的时候，他还在晃神。
萧林雀跃地冲了过来，欢喜地唤着他的名字：“阿玉，我回来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坐到了夜栏聆的身边，口中的话依旧不停：“看着问溪喝了药我就想着赶紧过来，没想到妹妹硬要拉着我守岁，趁她不注意我就溜出来了，哈哈。”
“哎呀，糟糕，忘记帮你带一些酒过来了，”萧林十分懊恼，“妹妹她一直盯着我，我就想着怎么赶紧溜出来，完全把这个给忘记了……”
身边人一刻不停的话这才让夜栏聆回过神来，他看向萧林，问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嗯？这个嘛……”萧林咧嘴一笑，“这里比较安静，而且今天也不会有人过来。”
夜栏聆已然拿他毫无办法，有些嫌弃道：“不会有人打扰你在这里发呆，倒是真的。”
萧林难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枚香囊递了过去。
夜栏聆不明所以地接过，这香囊做工不算精致，上面的桃花也绣得有些粗糙，看来制作这枚香囊的人并不擅长女红。
他疑惑地问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萧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前几日阿星给我的，他说皇后做了好几个香囊，偏要送我一个。可是我已经有一个了，所以我就借花献佛，想着送给你。”
原来如此。
夜栏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林的腰间，萧林的确是一直带着一枚香囊，那香囊上绣着的是兰花。
“多谢。”夜栏聆收了萧林莫名其妙的赠礼。
看着夜栏聆将香囊绑在了腰间，萧林悠然开口：“阿玉，其实我知道要向阿星讨要的是什么。”
“什么？”夜栏聆附和地问了一句。
萧林双手环胸，骄傲地抬起了下巴，故作神秘：“等我个头超过你了，再告诉你，嘿。”
夜栏聆好笑地看着他，胳膊撑在石桌上单手托腮，无所谓地说道：“那你慢慢长吧。”
萧林学着夜栏聆的样子单手托着下巴，忍不住嘟囔：“我长得很快的。”
夜栏聆忍不住轻笑，没有反驳。
小孩子的确都长得很快，门中很多弟子刚来的时候也只是刚到自己腰间，转眼就长成了大人。不过仔细想想他会觉得那些孩子长得快，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几乎什么都不管吧。
这样想来霖儿也真是辛苦，不如这次回去给霖儿带些礼物好了。
他这个师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唯独喜欢梨花。几百年前，他曾为霖儿在凤来阁内种了一棵梨树，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没为霖儿再做过些什么。
就在夜栏聆还在神游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长鸣，他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那一瞬间，烟花绽放，夜空亮如白昼。
“到了子时了！”萧林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烟火开心地说道，“阿玉，现在就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年喽！”
“嗯……”夜栏聆愣愣地回应着萧林的欢喜。
除夕已过，新的一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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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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