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早就命人先下手买断了一半电视电台打歌频道，并且在城里几条人流量极多的商业街和重要专卖店的店主做好了协议，这一个月内店内都放孟芳菲的歌。所以不管您愿不愿意，不管您走到哪里，孟芳菲的歌声总会不小心飘荡在您的耳边。程牧认为这几近强迫的营销方式再加上慕容苑的实力和准确定位，要把她堆成巨星跟冬天堆雪人一样容易。
事实总是会和程牧的把握差不了多远的。
顾夕刚刚从苏明明的咖啡店里面走出来，就听到身后有人摁喇叭，回头一看，银色的车线条在斜阳下流畅如白光，潘周易从车窗里面探出了头：“今晚我们有约，你不会忘了吧。”
夏日的黄昏，特别是像现在有暖风轻轻吹着，顾夕觉得整个世界特别光亮，像是熊熊大火的火焰最外层，那种橙白色的明亮。她的心情也辽阔起来。
顾夕走近了两步，往车里看了看，只有他一个人，李长安并不在里面，其实她也早就料到的，有点失落，失落中又有点自己都不明白的心安，然后才想起笑话自己身上这些荒唐的事：李长安是她的男朋友，可一齐看个电影倒是潘周易来找她，不是他，李长安这个男朋友可做得够放心的。自己的心都不想为这等事情难过了，没有意义。
潘周易怎会猜不透顾夕的想法，脸一半暗在车窗内，声音里面却还是假装不在意的淡淡声线：“上车吧，我们顺道过去找李大教授。”
顾夕于是上了车，坐在后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搭他的顺风车。
潘周易在镜子中观察她，有点故意地说：“怎么，这还正仲夏，怎么看你的脸上感觉已经到了大寒了。”他就喜欢刺激她，让她至少暂时因他而痛苦，虽然他不见得会快乐。
顾夕回嘴：“一定是你车内空调太烂的缘故。”
她还有力气和他斗嘴，可见心情并不是太坏，可见对于他，她已近不讨厌，他这样想着，心情就好了起来。转手调开了音乐，清亮的琵琶曲响起来了，他又不愿意这音乐这么嚣张地破坏二人的独处时间，又立刻把音乐关掉。
顾夕道：“挺好听的，什么曲子，干么关掉，想不到你还有点艺术细胞。”
潘周易面不改色道：“《情咒》，那当然，我三岁的时候就无师自通会谱曲了，莫扎特都没有这么神童。”
顾夕道：“估计当时是想骗你第一任女朋友吧。”
两人为了忘记各自的心事，让心痛远离自己片刻，便这样一直互相打击着对方。
几分钟就到了李长安的学校，两人正要上长安的公寓，电梯门一开，却见里面若有所思的李长安，脸色像初冬结了薄冰的湖面般忧伤。潘周易拍了拍他肩膀：“傻了？”
李长安看见眼前的顾夕和潘周易，笑了笑：“还真够准时的。”
顾夕关心：“干么愁眉苦脸的？”
李长安摇摇头：“学生里面的一点事情。”
潘周易鬼鬼地笑：“怎么，又有学生给你写情书呀，李老师，你是我见过的最英俊最文雅的老师，让我这两年怎么命令自己都忘不了……”显然，潘周易也不是信口胡说，估计他以前看过别人给他的情书。
李长安听他念着他以前的情书，微微一怔，然后脸这才一红，急忙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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