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东门丹委实有愣过半晌。
“……”
神经病啊！
复清了清嗓子。
君浩反倒自顾自地讲出了答案：“一种是跟风吃瓜的，一种是坐等吃瓜的，还有一种则是混淆黑白、胡搅蛮缠制造大瓜的…”
东门丹：……
说好的两种呢？？
“可这自古帝王，无论德贤与否，但凡其在位时，便要接受天下人等的非议。百年之后，不在其位，亦要接受后世后人们长江后浪推前浪般的评判…”君浩微微敛眸。
“历代为人君者，何其之多？天下庶人者众，又何其之多？试想过，这邻里同姓之人间尚且众口难调，更何况又旁人各有心，而君非圣人？”
东门丹错开半步随在他身后。
倾耳听他在絮絮叨叨。
“现如今来，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与他前任老何那般的作态作为对比——”
难得讲到窝心里话，君浩不经接连叹了又叹：“也确实，现下的我们反倒遭受世人疵议更甚。但东门，为何又不往另外一个较好的层面上想想呢？”
“相较于是对面老何在位时，鲜有非议是真的，可民生凋敝也是真的。事实看来，却并非是无人不议，而是无人敢言，无人敢议。”
“公子所要说的是…”
东门丹豁然，便接话调侃道：“之于我们来说，世人敢说敢骂，则是因为人们大都知晓——就算当面骂出口后，非但并未多少罪责干系，更甚至还能多过过嘴瘾儿罢？”
“我亦是在离开那座不染尘世的王宫之后，听闻坊间传言，才知二者并未相去甚远。”君浩点头。
“在这南国千千万万百姓们的眼中，他们心目中真正所想要的那个南国，与我们现在所要建造的南国，其实并未背离……”
“他们现下之所以在骂，是因为他们眼中看到了希望，却迟迟等不及结局，所以他们在骂。他们在骂、同时也是他们在鞭笞着说，说要我们加快速度，说是‘快点儿啊，怎么还没把那些个混吃混喝的辣鸡官吏们清理下台？’、亦或者是‘混蛋啊，你丫既都当上一国之君了，为什么我们这片区里的日子还是这般的艰难？’”
东门丹蓦地笑出了声。
也不知是被他这般生动形象的描述逗乐，还是被他那振振有词的说法儿给‘折服’。夜风轻拂过他额前稀疏冗长的碎发，看得出来，这人，向来冷若冰霜的眼中，此刻却是蕴含出来无比的光亮与期许。
他摇头，笑而不语——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说的什么…
但这若就是君上您所坚信的为君之道，那便就算是粉身碎骨……
“东门啊，你可知道，这人心都是贪的，久居黑暗之中，稍微给点儿光亮，他便就会幻想着拥有整个浩浩晴空。”君浩轻声喃喃着，“所以说我们呢，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位子上了，若是再不尽心尽力，岂不是要辜负了这天下世人们的心愿？”
他转回身来，面上笑如三月春花：
“所以，这一次，便就信我一回，可好？”
所以，
那便就算是粉身碎骨。
东门丹阖眸。
臣，也定当静候……
是夜。
佟府一脉，尸横遍地。
有邻里亲眼目睹道是：火光冲天，怨气冲天，乃至三天三夜不得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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