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小孩骑在小豹子身上，还以为这是马，张着嘴，想要发出“驾”的命令，结果严慎就看见了她缺掉的两颗门牙。小孩揪着小豹子后颈上的毛发，乐呵呵地随着小豹子的反抗而前后左右摆动，脑袋上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的，把严慎看乐了。
过了一会儿，女鬼急急忙忙地过来了，把小孩拉走了，小豹子也获得了解脱。严慎看着女鬼拎着小孩边走边教训她，说那不是马是豹子，咬你一口能把你胳膊腿儿给咬下来。事实证明，她是高看小豹子了，严慎看着独自趴在角落里的雪豹，似乎刚才小孩的那一番动作让它元气大伤，对雪的热情也没那么大了。
严慎一直保持着没动，也没说话。冯瑾见他又在发呆，便趁着这次皇帝心情好，问他：“皇上在想什么呢？”
严慎说：“在想秦弓呢。”
冯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有些想抽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不问了。秦弓是皇帝派去杀死顾清的死士，五年前却跟着顾清一块儿死了。皇帝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连茶杯都砸地上了，冯瑾现在还记得当时皇帝咬牙切齿地叫他们仔细去两人坠下的山崖处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后来皇帝又突然不追究这件事了，从那以后就没再提起过秦弓的名字。
如今突然又谈起秦弓，却不知为何。冯瑾斟酌着说：“秦弓死了确实可惜。”
严慎“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同时，他看见了瑶章的小尾巴，一个穿着青色齐胸襦裙的宫女，匆匆地从宫门外走过，面容凄苦。她总是偷偷地跟着瑶章，跟在他身后，宫里的其他鬼都不愿靠近瑶章，她却忍受着不适和恐惧，带着某种期待地跟着瑶章。瑶章和严九浦下棋的时候，严慎透过窗户，看见了墙后露出的衣角。次数多了，他便跟瑶章和严九浦提起了这件事。严九浦说虽然经常看见，但却不知道她是谁。瑶章放下了一颗棋子，淡淡地说：“她是跟着我过来的。”
严九浦和严慎同时看着他。
“你跟她有仇？”这是严九浦的问题。
“她喜欢你？”这是严慎的问题。
瑶章张了张嘴，难得有些百口莫辩，想了一会儿，苦恼地说：“都不是。”然后，他又说：“那不重要。”
有关瑶章的事，连严九浦都很少知道，机会难得，他没去看墙外的影子，反而饶有兴趣地瞧着瑶章，笑呵呵地说：“该不会是你生平对不住人家吧？”
瑶章无奈地说：“我那时候根本不认识她。”
“那你还让她跟着你？”严慎问。
“是她自己要跟着的，我讲了，没用。”瑶章说，他转头看着窗外，那影子有所察觉，消失了，“她有事求我，就这样而已。”
“鬼有求于鬼？”严慎问，瑶章没回答他，显然是不太想回答。
所以在单独看见那个青色的身影时，严慎突然好奇起来，他抱着手炉，走出院子，女人转入了一个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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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弓和顾清的故事详见《他乡梦》，但这是个穿越文，严格来讲“顾清”并不是原本的那个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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