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妲妲
“既然拓跋宇驰破坏了兽刑，那就接着用刮刑！用剥皮！来人！来人！”拓跋浚动动嘴皮子，就换了一种折磨人的方式。
“好！”“好！”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内侍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也知道不会是好事，用濒死的目光看拓跋宇驰，里面有最后的哀求，那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才懂的含义。
卫兵们各自握着匕首，狞笑着慢慢逼近内侍。不一会儿头和四肢就被死死按在地上，内侍恐惧地挣扎却毫无用处。
活剥人皮！
按着内侍头颅的卫兵已经把刀尖对准眼眶，意图先挖出眼珠。
内侍泪涕长流，极度恐惧下已经喊不出来了，张大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突然响起一个突兀的问题。都快变成死人了四王子居然还有心思问这个，准备施刑的五个人都愣住了。
内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预示到死期已至，带着哭腔答道：“奴婢……管仁，仁义的仁――”
话音未落，只听噗的一声，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内侍的腹部扎着一把带着血污的弯刀。而内侍连挣动都没多挣动一下，便目光涣散一命归西了。
五个卫兵见状，纷纷起身后退散开了。
拓跋浚站起来看着地上的残局，用手远远地指着拓跋宇驰，被气得久久无话可说。“好好，好得很！”
拓跋珲则跟着杠上了，大喊道：“来人！把拓跋宇驰拿下！再去抓五个俘虏过来，今天就是要当着他的面给我剥五张人皮下来，我倒要看看，凭你能救几个人！”
哀号声响彻天际，有人气势汹汹地过来了，叉着腰尖声尖气地问：“哪个不知死活的杀了我父王的牛，本小姐要亲自宰了他！”
原本喧嚷的众人仿佛看到恶魔降临，不约而同都噤声，一时现场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哀号声。
妲妲生得又黑又瘦但身材姣好，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差。她的左半边脸颊纹着墨色的旋形图案，脑袋后面高高的梳着一条马辫，手里也时刻拿着马鞭，让人见着不自觉地想绕道走。
“哎呀，妲妲妹妹，你怎么来了？”拓跋珲喜出望外地迎上去，挡着她的视线，巴不得她眼里只有自己。
但是妲妲在躲闪间，已经看到被压住肩膀按着跪在地上的拓跋宇驰，不客气地用举着鞭子的手臂挡开碍事者，对血淋淋的刑罚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径直走到拓跋宇驰跟前。
拓跋宇驰仰起头看着来人。
妲妲一言不发，用那寒光的眼神就吓退了挟制人的卫兵。
拓跋宇驰站起来，直言承认道：“牛，是我动手骟了的――”
话没说完，妲妲就扬起鞭子狠狠抽下去，啪的一声过后拓跋宇驰的脖颈上出现一道殷红的血印。
包括拓跋浚、拓跋珲、拓跋慕在内的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妲妲打了一鞭似乎不过瘾，尤其是看着拓跋宇驰低着头，眼睛里已经有火苗跳动却不敢还手不敢反抗，她便得意地再次举起鞭子。
没想着拓跋宇驰忍耐一时，根本没打算给她第二次机会。在对方举起胳膊的瞬间，抢先夺掉马鞭狠狠扔在地上，然后也不管对方的反应扭头就走。
“哗”的抽刀声伴随着妲妲的兽吼和瞬间跑到身后的脚步声，迫使拓跋宇驰转过身来迎对。眼见妲妲已经举刀劈下来，情急之下拓跋宇驰抬起手臂护头。
周围都发出惊呼声，再看清时拓跋宇驰的手臂上的护臂被划透了，差点划伤人。
妲妲顿觉挫败，举刀还待再劈。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不紧不慢却威慑力十足地喊道：“住手！”举过头顶的刀顿在半空，当看清来人时，妲妲泄气地把刀随手扔在地上。
“德鲜大王！”
在场的人都毕恭毕敬地朝那人行礼。拓跋浚等三人也都站起来。
“怎么，俘虏都杀完了？还是杀红眼，连自己人都分不清楚了？”
妲妲气呼呼地侧过身去，犟嘴道：“父王，我是在替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
“你过来！”德鲜大王口气不变。
妲妲不知何意，但还是顺从地走到跟前。
啪的一声脆响，只见妲妲捂着自己的脸，围观的猛然觉悟，都逃命似的迅速散开，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去。
拓跋慕用眼神示意行刑的刽子手，赶紧把五具血肉模糊的残体拖走，地面上留下一大片血滩。
“宇驰，你回去！”德鲜大王沉口说道。
拓跋宇驰转身离去。7
(十四)依偎
回到帐子，拓跋宇驰洗去了全身的血腥气――虽是隔空取命到底是动手杀了人，兴许是校场上已经没有干净的所在。总之，在去见翟世欢之前就是想把浑身都清洗了。
――然后，他来到小帐。
仓图禀告道：“将军不在的日子里，他没有什么出奇的举动，每天都按时吃饭，也好好的睡觉。”
“没有出奇的举动吗？”
“没有，不过他说，既然答应将军不会自寻短见就一定会做到。”仓图犹豫了一下，又说：“老医为公子诊治完以后说，那天他昏迷不醒是因为那事……激烈过度所致，如果不加以克制就不用再费力医治了。”
拓跋宇驰神色如常，面无表情地听着。
“还有一件事。老医说，他的眼睛不是天生瞎的，是头部受到撞击有瘀血才致如此。问将军要不要给他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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