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浓眉壮汉身手了得，方才惊险躲过李玄晟那刺向咽喉的夺命一剑。
高廉急忙走上前，关切道，“没事吧，华兄弟，”
浓眉壮汉故作镇定地回道，“不打紧，不打紧，小事小事。”说是这么说，高廉还是看到了浓眉壮汉额头上冷汗直流。心想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没准儿自己的老搭档今日能交代在这。
“华兄弟，这位便是信中跟你提到的那位。”
浓眉壮汉即可行礼道，“卑职华成聿拜见郡王殿下。”
高廉拉起华成聿笑道，“咱们还屋内详谈吧。”
“近些时日，我明察暗访后，发现近来在江南道内还出现在其他两路人。一路是晋王的部下，另一路属于相王。”
听到相王，李玄晟有些错愕地看向高廉，问道，“我这相王书一直都是潜心修道，这世俗之事他还参与？”
“回郡王殿下，根据探子传回的消息，相王的人是在这寻找什么故人。而这个故人下属也派人查过，恰好是当年魏王叛乱，朝廷围剿江南道残党中的一个人。不过后来被人证实，此人并非魏王残党，而是朝廷派出的密使。可惜后来被朝廷的人抄了家，至于他的家眷有独子下落不明。
相王派人寻找的应该就是这个独子？”
高廉在一侧沉思良久，“陛下派人巡查江南道之时，相王派人寻找旧朝之人，这怎么猜都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华成聿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才会特意赶来与高大人商议，看看相王到底要干嘛？”
李玄晟反倒是更关系另一路人，“那晋王的人都去了哪里？”
“他们倒是简单，去了张家，来到车队上各个装着大箱子。据下属说是晋王殿下把这些年收到的礼全部退了回来。”
李玄晟大笑道，“我这晋王兄还算有些脑子，张老家主的这份重礼，来的是时候。华兄弟，你与这张家关系可还行？”
华成聿客气地回道，“还算说得上话。”
“高大人，前不久您不是说想去张家大院里去瞅瞅张老爷子的那些珍藏吗？择时不如撞日，今日天气不错，适宜出行。”
华成聿好奇道，“不知郡王殿下是去张家哪个？”
李玄晟摸了摸额头，略带一丝嘲讽的说道，“你们的人不是一直说张二郎是皇伯父的人？咱们来都来了，为何不去拜会一下？”
高廉赶忙制止道，“殿下若是真去徐庆，那他们兄弟定会提前有所察觉，于往后的计划不利啊。”
“咱们这出来也有月余，这交差的日子也过了一半。也该是时候让他们见一见咱们，不是嘛？”
华成聿看了看高廉，又看了一眼李玄晟，左右为难道，“郡王殿下，这摆在下面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摆上明面。不然陛下怪罪下来，我跟高大人可吃不下如此大的瓜来。”
李玄晟有些冷漠地回道，“其实咱们都知晓陛下的意思，只不过无人敢挑明其中的利害关系。眼下晋王敢反其道而行，那我为何不能给他添一把火呢？有晋王这个挡箭牌在，咱们行事反倒不会被人怀疑。”
高廉点头道，“郡王殿下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试。眼下咱们的身份，张家那边也打听的到，但他们绝不清楚咱们与晋王到底是不是一伙。只要从中做个伪装，咱们也不是不可能从张家那里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既然大人都这般说了，那我这就去安排。在下告辞。请殿下跟大人在此等候。”
华成聿走后，高廉平淡地问道，“殿下这是准备祸水东引？”
“我倒是让晋王被这个锅，但你有没有觉得相王的人来的过于巧合？而且偏偏是在明知道各方都在回避的时候，他派人来这里。”
高廉“不敢肯定地说道，“相王若真有什么企图，那也只会跟过去的有关联。若我所料不差，相王是想趁此机会寻找过去被张家隐藏起来的那个人吧。”
“何意？”
“魏王昔年起兵谋反之时，张家这有一个暗中扶植的对象，因为他的关系。张家才会取代原来的那帮人，成为这江南道的巨擘。因为这个人导致相王栽了个大跟头，不但被先帝爷贬出朝廷，更让相王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如今陛下要收拾张家，相王趁此机会派人查寻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那这个张家人可还活着？”
“嗯，十数年前，张家东徽的这座宅子走水，当时宅子的主人葬身火海。找到时候，已化成了灰烬。可以说，死的到底是不是他，无人知晓。”
“这倒是有些意思，若他真的没死，而是换个身份活着。那他最应该在的地方更应该是这吧？”
二人对视一眼，猜到了一处最有可能的地方，李玄晟忽然说道，“江南道的郡守府。”
高廉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这个可能发生事颇有些兴致。微笑道，“若真如世子所言，这倒是最不会让人起疑的地方。”
其实李玄晟之所以知道，根本就是陈寿暗中给他的消息。而更重要的是这个隐藏在江南道郡守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郡守本人。哪怕是消息最为灵通的陈寿，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了确凿的证据。
陈郡守因为先帝爷的许诺，暗中帮助朝廷拔除魏王在江南的势力。可他自己却被魏王的残党围剿在赏赐的宅院内，而后他知道这些人之所以会找到他。皆因为自己的身份败露，更让他感到悔恨的是这个泄露他秘密的人正是先帝的龙渊阁。
为了报复朝廷的“厚爱”，他这些年私底下暗中布置，却不想被这新上位的皇帝一一清除，让自己的培植的势力折损大半。
看着铜镜中自己如今的面容，陈郡守张开嘴自言自语道，“先帝啊，微臣自问不曾负你半分，可你终究还是没有容下我这个让你痛失储君的告密人。
也罢。那就让您看看这江南道乱起来，会是什么样？希望这河西来的郡王殿下不会让我失望。
洛阳王，当年我欠你一命，这次若你儿子运气好，也算是还你人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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