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也下雪,只是那飘扬的雪花,往往落地就化了,只是小雪罢了,甚至偶尔还夹杂着雨。不同于江南的婉约,上京的雪下的豪迈且霸道,大片晶莹剔透的雪花一片片不停歇的飘落,很快就在地面织出薄薄的白毯。
稚宁渐渐看得痴了,从小到大,她见过漫天大雪的次数还不及一个巴掌。这是上京今年的初雪,街上的人似乎也对此感到惊喜,不少人驻足往天上看。
“我又不想吃东西了。”稚宁转头看向男人。
蔺晏之纵容一笑,“好,我带你去识桥看雪。”
识桥是桥又不是桥,因为它是搭在两座高楼间的桥。这两座高楼只对达官贵人开放,然最顶层一直封着,无人去过,许多贵胄仗着身份想要去顶层,却被不知何时流传起的顶层闹鬼的流言吓着了。
这两座高楼背后的掌柜的,便是蔺晏之,早在几年前,他就将手中的资产投在上京此处,逐渐将这里发展成一个‘光明正大’存在的暗桩。
稚宁起初真的以为他带她去一座水桥上,哪知被他轻功抱上了可以俯瞰半个上京的悬空之桥上。
“这里,更接近雪花了。”稚宁喃喃,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
因为位置高,风更清寒了,蔺晏之用黑貂披风将稚宁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雪白小脸。因黑貂与白肤相称,也愈发显得唇若红樱。
蔺晏之的目光凝视在她唇上许久,偏生专注看雪景的小姑娘还突然舔了舔略干的唇瓣,他深呼吸几下压抑住渐渐汹涌的冲动,费力的挪开眼神。
“真好,”稚宁笑得眉眼弯弯,“想来明日就能瞧见个银装素裹的人间,还能堆雪人呢!”
听她提及堆雪人,蔺晏之皱了皱眉,“你身子弱,还是莫要受凉为好。”
“难得见一次大雪,我还未堆过雪人呢。”稚宁偷偷用眼睛瞄他,这是她没底气的时候总会做的事。
蔺晏之不让步,“不成,可以让人堆了雪人给你瞧,但不准你去堆。”
话落,许是担心她不听话,特特板了脸补充道:“我会让弦影盯着的。”
“......哦。”稚宁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声,再仰头看雪,似乎也没那么好看了。
青年轻轻叹息,还是见不惯她失望的模样,于是又哄着她,“等成亲后,我陪着你堆雪人。”
没料到他突然这么说,稚宁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又开始眼神乱瞟,“你莫要总是这么说,我爹娘可还没同意呢......”
“如无意外,你母亲和兄长已经在路上了,等他们一到上京,我即刻登门提亲。”蔺晏之慎重道,言语间透露的认真让稚宁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原来娘亲和哥哥已经过来了?她贸贸然离家出走,好脾气的爹爹都气得不行,那娘亲岂不是......
她揉了揉微痒的鼻尖,小声道:“我还是觉得太快了......”
“药药。”
听见男人唤她,稚宁抬眼看过去,眼露询问之色。
“我已等很久了。”
蔺晏之抬手轻抚她的眼角,有一片雪花轻飘飘落在了她的唇角,很快消融成为她唇畔点点水色。他喉结轻动,安耐不住的用拇指揉了揉她殷红饱满的唇珠,俯身压下。
雪刚刚融化,冰冰凉凉的感觉还在,但很快被温热的触感覆盖。
过了稍许时候,稚宁无意识抿舔了几次的唇瓣不仅不见干涩,反而蒙上了一层薄薄水色,与她眸中相似。她呆呆愣愣了一会儿,直到男人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冷不冷?饿了吗?”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蔺晏之才安心,将小姑娘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见她仍是回不过神的模样,他眼中带笑的捏了捏她的耳垂。
稚宁猛然从被亲的害羞和窘迫中回神,轻咳了一声,无意识地抿了抿唇,没注意到男人又猝然加深的眼神。
她仰头望着不知何时停歇的雪,又看了看悬空之桥下灯火汇成的长街,虽然离得远,但那小贩的叫卖声和幼童的欢呼仍旧能隐隐绰绰听见。
是浓厚的烟火气息呢,这气息与严州城一般无二。
“再看看。”稚宁望着陌生的景色,却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她眨了眨眼睛,隐藏已久的对家乡的思念突然好似随着这场大雪渐渐落入心底又融化了。
以后她许是会生活在这里,但如果这儿有她的亲人、爱人,似乎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好了,下去吧,太冷了小心受风。”蔺晏之拥着稚宁,避开酒楼内的人,回到了热闹的街道上。
稚宁扶了扶被他重新戴上的面具,突然想起一事,“我忘记带一样东西了。”
“什么?”
“我的玉砖!该让娘亲给我带过来的!”那可是她从小战无不胜的‘武器’,早在几年前娘亲还开玩笑说要把玉砖当做她的嫁妆陪嫁呢。
蔺晏之无奈地捏了捏她的手掌心,道:“我早已派人与岳母大人说过了,会给你带来。”
“娘亲可能不想听你这么唤她......”稚宁小声嘟囔,娘亲肯定比爹爹要气得久,还有兄长,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稚宁突然觉得,她可能也没那么快那么顺利就嫁人。
镇北王府,薛王妃独自一人坐在内室,手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直到一个人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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