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缩在矮树后,时不时张望一眼,直到视线里出现一片裙角,她心知不妙,默默保持蹲着的姿势转身想离开,耳朵一痛被揪了起来。
“娘亲,我错了!”稚宁干脆利落的道歉。
萧琼玉哼笑一声,到底没舍得用劲儿,还是松开了手,“我让你乖乖待在院子里,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又是□□?”
不远处,看着萧琼玉松开了手,蔺晏之方才情急之下微转的脚步悄悄收回来,打起精神准备应对岳父,务必把婚期订的越早越好。
宓岑暮将他下意识的动作收归眼底,原本准备好的满腹的话,忽而就不想再提了,他们之间不管是保证不是那些产业、‘把柄’都已经足够多了。
“你记得以前说过的话,便可。”
蔺晏之自然是很快应下,在外人面前总是不苟言笑且冷冰冰的人,在这个时候才显出几分毛头小子才会有的手无足措,就为了让岳父能相信他必定可以好好待药药。
另一边,萧琼玉板着脸教训了女儿一通,“......你说你,还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就不知拐哪儿去了。”
“娘亲,我知错了嘛,我现在就回去,保证不再偷看了。”
“等等,”萧琼玉唤住她,似笑非笑地说,“等会儿你们可以见一见,说说话。”
稚宁感觉不对劲,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说了,我们没甚好说的,娘亲我这就回了。”
“让你去就去,毕竟过了今儿,成亲前你们就真真别想见了。”萧琼玉笑眯眯地说。
稚宁干笑一声,听娘亲这么一说,她是既想去,又怕娘亲生气。
她小心瞄了瞄不远处,“也不用吧,反正、反正应该也......”
“嗯?”
“娘亲,我就去跟他说几句话,几句话就回来!”稚宁抿了抿唇,晃了晃萧琼玉的衣袖,提着裙裾小跑着过去找蔺晏之。
蔺晏之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模样就觉得欢喜,唇边不自觉带着些许弧度,他紧盯着稚宁的脚步,生怕她摔着崴着。
“我去跟夫人说婚期之事,你们先说说话。”宓岑暮放下茶盏,主动松口起身出去了。
稚宁朝爹爹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转到蔺晏之面前,“晏之哥哥。”
“嗯,”蔺晏之手指微动,很想将她耳边小跑过来时被风吹散的发丝理一理,“冬天天儿冷,跑起来更是冷风刺骨,下次注意些,慢慢走,斗篷穿齐整了再出门。”
果然是熟悉的嘱咐,稚宁叠声应了,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你还有别的话跟我说嘛?”
“药药想听什么?”蔺晏之学着她的模样压低嗓音问。
“随你呀,你好好想想啊,我娘亲说了,成亲前都不许咱们见面了。”
蔺晏之唇边的笑意一僵,俊容慢慢严肃起来,“我觉得还是需要与岳父岳母商议一下,将婚期再往前提一提。”
稚宁一下子笑开了,她眼珠子一转,没问他婚期是何时,而是继续问:“爹爹娘亲那边盯着呢,没甚说的我就回去了。先说好,不许偷偷来,我听说成亲前见面不吉利的。”
两条路都被堵了,蔺晏之内心愈发萧瑟,他深深叹息,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珏,“这是我雕的,我的玉雕自然不如药药,还望药药不要嫌弃才好。”
“的确没好雕的好,但也勉勉强强入眼,那我收着啦。”稚宁努力绷着笑,喜滋滋的把玉雕收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眼爹爹娘亲站的位置。
她拿出个荷包,往他手里一塞,“回礼,可以把旧了的换了。”
“药药,起风了。”萧琼玉在不远处轻声喊道。
“哎。”稚宁脆生应道,浓密的睫毛仿佛小扇子一般眨了眨,乖乖巧巧地朝萧琼玉跑去。
刚小跑两步,她突然记起蔺晏之方才说过的话,又放缓了步子,慢悠悠走到萧琼玉面前。
“说完了,那就回院子里去吧,顺便帮着收拾下为娘的物件儿,为娘决定在你成亲前,每日都陪着我的乖女儿,”萧琼玉说着说着,敛了敛笑,“以后估计也没多少机会了。”
稚宁心情微沉,勉强扬起笑脸说:“娘亲,您说什么呢,我出嫁了也会常看望你们的,我去帮轻云、微雨看看,待会儿陪您和爹爹用饭,然后我们晚上说悄悄话呀。”
“咱们的药药啊,真是怎么就这么快长大了呢,”萧琼玉看着女儿的背影,湿了眼眶,“我还记着她软软一团缩在我怀里要娘亲抱着睡,这眨眼,就长大了,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宓岑暮叹气,“孩子长大了,只要她过得好,就一切都好。”
萧琼玉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转过脸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等着的蔺晏之,说:“若是两孩子能一直如现在一般,那我才能放心了。”
因着玄彻帝身体这层不能明确提起的缘由,宓岑暮沉吟片刻后,将日子定在了九日后,他们为稚宁置办的嫁妆已经在从严州城来的路上了,路上紧一些,不过三四日就能到。
萧琼玉在来之前就有所觉,不情不愿地跟二房交过底了,昨儿许瑶递来的信里还说,早就想瞧瞧上京的风采,已经在路上了。
只是萧博岚那儿轻易走不开,顾连墨倒是能来,也不知能不能赶上。还有些在严州城交好的家族,不过齐家倒是在邺州,到上京也就两三日,现在传消息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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