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席玉入朝之后,通过很多办法去寻找在东源的亲人,但都没有结果。
相隔千里之遥,连那个村落的位置都很模糊,更不要说那里的人了。
直到后来,萧重代表的淮铭阁的势力出现在席玉的面前,为了取得信任,才派人打听了席玉口中的老家。
这些事情德宗帝知道一些,念在孩子重感情是好事,边没多说。
后来得知杨家村收到百年不遇的瘟疫波及,整个村子包括周边的村子都染了病。
那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没人说得清楚,只是知道得病的人治不好,求生的人们到处逃难,瘟疫一度蔓延猖獗。
还是淮铭阁出面,将瘟疫扑杀殆尽。
萧重也没有参与过,给席玉的消息也是从阁中拿出来的,他没深究。
但谁也没料到,当年那些得病却没有病死的人,因为无法治愈,只能将染病的人囚禁到死。
求生的本能却让染病的人无法呆在一个地方,很少几个人逃出去寻找出路,却让瘟疫猖獗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杀死染病者可以控制瘟疫蔓延,可以保护更多人。
但是
作为亲人,哪怕只剩下一口气在,也要想办法救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咽气。
更别说染病就要斩杀,那怎么让他这些人接受?
得知自己全部亲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斩杀的,席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仇恨,却不是私仇,是为了大义。
如果不恨,那断然不可能的。
这两难的情绪在拉扯着他,最后下定决心。
寻仇不可,淮铭阁不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
但再和萧重相交下去,良心不安,只能断了跟淮铭阁,跟萧重的情谊,从此形同陌路,做回陌生人。
那天晚上,席玉便是将两人互赠的信物归还。
话已经说清楚,萧重不是个糊涂人,他去淮铭阁一查便知。
“哥,别伤心了。”
两人十年后在聚首之时,抱头痛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聂怀脑海里。
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之久,现在想想鼻酸眼浊,胸口那团气依旧在那里堵着。
“往日之事不可追,人嘛,总是向前看的。”
聂怀尽一切可能开导席玉。
只是,都是聪明人,道理都懂,心里那个坎怎么都迈不过去。
罢了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跟萧重来往,京城的淮铭阁的势力也绝对不会再见,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如果他们打算另找他人,席玉也不会反对。
“放心吧,没事。”
虽然这么说,聂怀还是无法宽慰。
跟他不同,席玉是土生土长的杨家村人,幼时父母远去做生意,将还在襁褓中的席玉托付给爹娘,那时候爹娘也只有两个女儿,接到一个男娃也是开心,对席玉自然没得说。
杨家村里的人一多半都是席玉的亲戚,虽然都穷得叮当响,但有口吃的总是想着他这个孤儿,连带着聂怀也是,从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
对村民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都过去了。”
一句话,都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当时聂怀无牵无挂,没席玉那么高的觉悟,找淮铭阁的岔子,虽然宣启帝对他认同,封王加官的。
那毕竟是人家的爹,怎么能跟自己的比呢?
不还有一句话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不知道什么时候,聂怀找来一顶斗笠戴在头上,檐压得很低,别人看不见他的脸。
“你这样走路都看不到吧。”
席玉好奇的说,并自知得走在聂怀身前,好让他跟着自己走,这样才不会丢。
也不解释,聂怀低着头就跟着席玉的脚后跟,一步一挪。
席玉忽然停下,聂怀跟着停下,齐元就成功撞在聂怀后背上。
捂着鼻子疼了好一会儿。
“干嘛突然停下?”
席玉指着前方问:“关卡。”
见着那关卡,聂怀赶紧再次压低帽檐,让他更加可疑。
“前面应该是西武城,这里本来是军哨,后来该成关卡,为了兵乱时候更好控制。
不过现在好像是因为前今天黎盛京的事情才盘查起来的。”
他们是从黎盛京出来的,身上都有引路的文牒,所以过关卡很容易,但走到城边上,聂怀说什么也不进城。
“今晚我就在外面睡了,你们两个找个客栈睡下吧。”
席玉被聂怀推着走进了城,一直再问齐元这是怎么回事。
不明情况的齐元摇头表示不知。
“我哥他的缺点就是斩草不除根,仇家到处都是,说不定这城里就有他的大仇家等着。
怕麻烦。”
半信半疑的,席玉算是认可了这么个解释,在一个客店里住下,并吃了晚饭。
聂怀这边则在山林里打了一只野鸡,拔毛开膛的,点火就烤了起来。
烟火泛着红黄的光芒升到半空中,聂怀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双手撑着地面仰望着星空。
这几天天气很好,也不觉得冷,晚上在树上凑合一晚就好了。
莎莎莎莎——
刚刚这么想着,树林里就传来一阵树叶相互拍打的声音,树叶抖动的频率很快,说明来的人速度很快。
一长串响动过后,忽然禁止,显得周围异常寂静。
“等你好久了,出来吧。”
聂怀用匕首扒拉了下野鸡肉,感觉没烤好,又放了回去。
树林里,聂怀的对面,从黑夜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连眼睛都给蒙了起来。
“萧重,你这是真打算杀了我啊?”
虽然杀气很重,衣着与从前不同,脸也被遮起来,但某些味道能说明,这个人是瞎子萧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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