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这题。”
罗曼丽趴在椅背上，反坐着面向余枝枝，指着一道练习题。
“等等，我看看——”余枝枝拿过来，一见是一题物理题，“唔，其实这个公式在书上有的，你翻翻吧，好像在87页下面的位置。”
罗曼丽听罢连忙拿出课本一翻，错愕道：“还真是呢，不过这个条件在哪里啊？我找不到。”
“就是这个。”余枝枝用铅笔在题目上画了一个圈，“这个数据给你也是要用另一个公式算出来的，99页的那个，算出来就有条件再用前面那个公式了。”
罗曼丽哗啦啦翻书，惊叹道：“枝枝你也太厉害了吧……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学得够刻苦的，没想到你连哪个公式在那一页都知道。”
“没什么，就是折了页脚经常去看，就记住了。”余枝枝谦逊地笑笑。
“你这记忆力超神啊！”罗曼丽“啧啧”道。
“枝枝的确是厉害。”叶时笑着说，“不过不是因为记忆力比别人好，而是因为比别人更努力。”
“也是哦。”罗曼丽指着说，“你看你的黑眼圈都这么重了，眉间还有个痘痘，是不是熬夜太晚啦？”
“唔。”余枝枝抬手摸了摸痘痘，指腹下的皮肤凸出来一块，红红的，像是被人用朱砂点了个痣，“的确是有点晚，但是没办法……再过了这个周末就要期末考试了啊。”
“注意不要太辛苦啦。”罗曼丽说，“对了，寒假你打算怎么过？是在这个城市里过春节吗？”
“嗯，是。”余枝枝心想自己也没其他的地方可去，“应该会一直在家里，听说你要去马尔代夫？”
“嗯，叶时你呢？”罗曼丽转头问叶时，“会出来玩吗？”
“会的。”叶时看看余枝枝，“我会出门找枝枝一起玩。”
罗曼丽：“……”
“说实话班里很多同学都蛮好奇你们两个人的关系。”罗曼丽暧昧地笑笑，“你们两个真的没好上啊？”
“啊？我们只是从小认识，所以比较要好。”余枝枝讪讪地说。
“真的？”罗曼丽狐疑道，“可是你刚转学来的那会儿明明都不怎么和叶时说话啊，好像就是叶时上赶着跟你讨好关系。不过叶时本来就挺照顾同学的，所以大家也没多想。”
“那时候不太一样啦……”余枝枝有些尴尬，转头看向叶时，希望他能解释点什么。
可叶时接收到她的目光只是笑意温柔，没有多说。
两人的这种氛围，倒是让罗曼丽更加肯定他们关系匪浅了：“你告诉我，我是不会到处乱说的啦。”
“真的没有。”余枝枝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做出一个求饶的姿势，“你相信我，真的！”
罗曼丽叹了口气：“好吧好吧，等哪天你们‘公开’了，记得请我吃糖。”
见她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转过身去接着做题了，余枝枝顿觉无力，嗔怪地看了叶时一眼。
叶时轻笑起来，摸摸她的脑袋，说：“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周六的话不行。”余枝枝摇摇头。
“是有事吗？”叶时问，“那我们就周日一起吧。”
“好啊。”余枝枝颔首，顿了顿道，“周六我去看看我爸爸。”
叶时一怔，因为他几乎没怎么听到余枝枝提起爸爸，问：“你一个人？”
“应该吧……”余枝枝连忙笑道，“你可别说要陪我去，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叶时只好把刚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只是点点头：“好，你注意安全。”
要是其他事情，他是肯定会撒撒娇什么的硬是跟着去的，可去看爸爸，枝枝应该只是想一个人吧？
-
周五晚上，余枝枝和姑妈说自己明天早上去墓地一趟。
想到自己那早逝的弟弟，姑妈难得没有说出挤兑的话来，点点头默许了。
余枝枝在房间里收拾好东西，想着在明天去的路上再买一束花吧，却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喂？”余枝枝有些小心翼翼地唤道。
“枝枝，是妈妈。”余妈妈用着一贯温柔的嗓音说着，“睡觉了吗？”
“还早呢。”余枝枝看着桌子上刚刚摊开的复习资料，“刚洗了碗，正打算复习。”
“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对吗？”余妈妈问。
“嗯。”
“那你要好好加油，压力也别太大，等考完了妈妈带你出去放松放松，快要过年了，枝枝也该买些新衣服穿了。”余妈妈说。
余枝枝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过年就要穿新衣。”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孩子啊。”余妈妈说，“零花钱够用吗？”
“够的。”余枝枝看向书桌上的一个零钱罐，“我有打工，钱有富余。”
“打工？！”余妈妈错愕，“枝枝你怎么去打工了？”
余枝枝拿起零钱罐晃了晃，只能听见“沙沙”的细响，因为里面没有硬币只有纸币，她说：“我一直有在做，一个咖啡厅里的工作。”
“你才多大啊？怎么就去打工了？”余妈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焦急，“是不是钱不够用所以去打工？枝枝，有难处就跟妈妈说，妈妈等下就转账给你，你别去打工了。”
“妈妈。”余枝枝叹了口气，“打工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我做得挺好的，也很轻松。”
“不行，你才几岁啊，怎么能出去打工？”余妈妈道，“你的重要任务是学习和好好享受这个年龄的快乐，明白吗？不要给自己加太多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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