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枝只是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要是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在自己的肩膀加上担子的啊。咖啡厅的人都对她很好，也是一件轻松快乐的工作，更多时候她像是去朋友家里玩，而不是在打工。就算如此，她偶尔也会羡慕着那些毫无负担地快乐着的同龄人。谁不想随心所欲地过日子呢？
可是她必须这么做。
余妈妈见她没说话就以为她是应了，转了话题：“对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记得吗？”
“记得，爸爸的生日。”余枝枝说，“不过你……”你也记得吗？
“对。”余妈妈笑起来，“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爸爸，好不好？”
“啊。”余枝枝怔住了，手里的零钱罐失去支撑歪倒在桌子上。
“明天妈妈来接你，就我们两个人。”余妈妈在电话毫无察觉到枝枝的怔忡，“我好久没去看你爸爸了，也是是时候去一趟了。我们就去一会儿，然后妈妈就把你送回姑妈家，不耽误你的复习时间。”
之后余枝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是应了下来。
今晚这一觉她睡得不太好，一直陷在梦境里，醒来后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居然大冬天的一身大汗。
怕着凉生病，她赶忙换了衣服。
做完早餐之后已经九点，余枝枝一边喝着粥，一边留神着手机。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没有任何动静。余枝枝走到阳台，看了一眼楼下，除了几个不论四季都锻炼身体的人，没有熟悉的身影。
“你做什么呢？”姑妈说，“窗子打开是要冷死我啊？”
余枝枝抿起嘴唇，关上窗子坐了回去。要不是手机的通话记录还存在着，不然她都以为是自己做了梦。
妈妈怎么可能来接自己出门？还说要去看爸爸呢？
难以想象。
就在枝枝等得坐不住想要打电话的时候，余妈妈的电话来了。
“枝枝，妈妈到楼下了，你收拾收拾，妈妈上来接你。”
“啊……好。”
挂了电话，余枝枝拿起一个小包，然后戴上叶时送的围巾。
“诶，这个忘了。”俞赤辉提醒着。
余枝枝接过帽子戴上：“没有要忘。”
俞赤辉看了她一会儿：“真的就和舅妈？没有其他人吧？”
“没有，别多想。”余枝枝拍拍他的脑袋。
门被叩响了，余枝枝开了门。
余妈妈穿着优雅轻奢的白色大衣，笑着摸摸枝枝的头，转身对还在用早餐的妇女道：“姐，我来接枝枝。”
姑妈盯着她身上一看就不便宜的着装几眼，挥挥手：“走吧走吧。”
“枝枝，来。”余妈妈对余枝枝招招手。
余枝枝走过去，然后肩膀就被余妈妈搭住了。她微微偏头，看到妈妈被保养得娇嫩的手指上戴着一个嵌着钻石的戒指。
余妈妈二次婚礼那天她没有去，但是能想象到余妈妈是怎么穿着洁白婚纱被戴上戒指的。大概……当时的妈妈也是很幸福的吧？毕竟这是爸爸给不了她的东西。
余妈妈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所以是真的没有第三个人。
“我们先去给爸爸买花。”
“嗯。”余枝枝转头看着熟练地掌控着方向盘的女人，竟是觉得她有点陌生。
“枝枝觉得买什么花好？”余妈妈问。
“随便吧……爸爸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花。”余枝枝偏着头看着冬日萧条的景色，“买酒带过去，说不定他会更高兴一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余妈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是知道的，自从自己与那个男人离婚以后，他就酗酒成瘾。偶尔有闲话传到耳朵里，她都没有在意。
这是她最后悔的一件事，因为那次意外发生后她才知晓，原来……余枝枝受了一个酒鬼的虐打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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