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果然是表白的好季节啊。”时楚的一个哥们感叹道。
时楚在一边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
高考前四天，也是高中上学的最后一天，紧接着三天假期，然后就是高考。
最后一天是自习。说是自习课，其实就是在各奔东西之前的宣泄的时间。最后一天，抱着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也就没了那么多忌讳，总会说出点真心话。
“你不懂…看上你的那些小姑娘怕是都不知道你本性吧。”
“怎么，你懂？你表白成功了？”时楚瞥了他一眼。
“我哪有人选啊。有的话还能跟你在这儿废话？”男生摇摇头，“你看三班那个谁谁…”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
时楚皱了皱眉，没什么兴趣。
“那个，小校花你总该知道吧，不也跟你哥表白去了么。”
时楚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来，“找许至君表白啊？怎么，他喜欢这样的？同意了？”语气里带着轻佻。
“校花你哥都看不上？那小姑娘想得真是漂亮，也未必没机会。”
“什么意思？”时楚敛了敛笑容，“不可能，许至君就不喜欢那风格的。”
“这你不知道了吧。我听说了，许至君没说死，同意考虑考虑了。不过说回来，那么好看一小姑娘跟我说，我也抵抗不了啊。”
时楚脸沉了下来，眯了眯眼睛，“考虑考虑？你听谁说的？”
“外面都这么说啊。不过也确实挺配的…”
男生还在说些什么，时楚没管，掏了烟出来点上。
“我靠这还在学校呢你就抽？悠着点啊大哥。”
时楚猛吸了几口，捻灭，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诶你去哪儿啊。”
“有事。”
时楚去找许至君。他们今天班级聚会，在一个轰趴馆，他报备过地址。
许至君的同学都知道有时楚这么个人，见是他推门进来，直接喊了许至君。
许至君是从二楼下来的。见了他，眼睛就亮了，小跑过来站在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时楚撩了下眼皮，似笑非笑道。
“没有没有…你抽烟了？”
时楚凑近他，狠狠哈了一口气，“对啊，关你屁事。怎么，你要管我？”
“没有。有什么事咱们出去说？”许至君直觉不好，低着头想要拉时楚出去。
时楚怎么会顺了他的意，甩开他的手，“没事，就是听说你答应了小校花考虑考虑在一起的事，来恭喜恭喜你。”
他想听到否认，可是许至君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慌乱。时楚当时心就沉了下去。
“我…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想晚上再跟你解释。这事…”
“你答应考虑了是吗？也是，恭喜你终于摆脱了我。”
“不是这个意思，时楚，小少爷，我就是那么一说，我…”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这么传？说话！”
时楚没压着音量，一楼其他人都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又假装没事一样大声聊起天。
许至君回头看了一圈，“这是我跟那姑娘说好的…”
“我只问你知不知道。”
“…知道，但我…”
剩下的话全被时楚一个耳光打了回去。这回其他人也是真装不下去，全闭嘴了。
许至君被打蒙了，盯着时楚，眼神却很久才聚焦。
“许至君，跟你的校花好去吧。”时楚说完这句，转身就要走。
许至君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走，拉住他，也管不了周围有多少人，低声下气地解释，“我没想和她好，不是你想得那么回事。我回去给你解释行吗？”
时楚狠狠甩了一下手，没甩开，转回头笑得瘆人，“怎么，我还得给你编谎话的时间？”
“现在，现在也行，我们出去我跟你说…”
“我不想听了。”时楚又一次甩手，“放开！”
许至君不敢放，又抓得紧了一些。时楚看了他一眼，抬手又是一巴掌。
“放手。”
许至君木然地放了手。
“想跟校花在一起了？直说啊，真是这样我谢天谢地给你包个红包，大的。”时楚用手指点了点许至君的肩膀。
“…我不敢。”
“不敢就给我记住你的身份。我不缺你一个，听懂了吗？”
“嗯。”
“滚出来解释。”
时楚拍了拍手，像是要拍掉什么脏东西一样，而后转身出了门。
后来不知道许至君又做了什么，总之是隔了两分钟才出来，之后一路跟着时楚，一直解释，没再回轰趴馆。
“你说你和她说好了对外这么说，为了给她留面子？以前怎么没见你给谁留过这种面子？你这谎话编得不行吧。而且一整天你都没跟我说，怕是打算瞒着我就和人家姑娘在一起了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白天你不让我找你，晚上我又出来吃饭，打算回家告诉你的…我没想过瞒你，我怎么敢，怎么可能…”
“许至君，我一个字都不信。滚吧。”
到了家，许至君刚跟着时楚进了家门，就被他骂了一句滚出去，当天晚上都没被允许进门，在走廊坐了一夜。
之后的五天，包括高考的两天，许至君虽然进了门，可也被时楚无视了个彻底，没得到他一个眼神。
“天涯餐厅山高水长包间，给你十分钟过来结账，我给你个求我的机会。”
高考第二天晚上，时楚参加班级聚会，一条信息发给许至君后，喊了一声，“今天大家尽兴，全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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