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时楚看见照片先是愣了一下，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哥你看这个鼻子上的，噗哈哈哈，也太搞笑了吧。你一直看我这样还能忍住不笑啊…还有这个胡子居然是翘起来的…这么好笑摘了干嘛啊…”
“时楚。”
他的声音小了些。
“不用假装高兴。”
时楚在意自己的形象到什么程度呢。这个问题在许至君小时候被他问过很多次，会不会瞧不起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兆。那是许至君理解不了的程度，但也一向尊重。
今天是过分了。看着他有求必应，竟也一时忘了分寸。
时楚眼眶都红了。
许至君一样一样把他脸上的东西拿下来，只剩下了头上的发箍。自己咬了一口糖葫芦，剩下的递给他，“甜，你尝尝？”
时楚摆手，嘀嘀咕咕说着话，“摘了干嘛啊，不是挺好玩的吗，戴着呗？你一见我就笑，好看死了。多好啊，我终于能不惹你生气了。”
“不戴这些我见你也笑，也开心。”许至君抬手要摘他头上的发箍，时楚退了一步躲开了。
“这个戴着吧，你不是觉得好看吗？想让你高兴。”
“我不想让你难受。”许至君搂了他一下，顺手摘下了发箍，“好了。”
时楚摸了摸头顶，又摸了摸脸，“真的都摘了？不用迁就我。”
“瞧把你委屈的？”许至君抹了一把他的下眼眶。
“笑的呢，你当什么了，还真以为我难受了？我脸皮厚着呢，你别被我骗了。”
“刚才买糖葫芦，那人问你什么了？”从那时候就有点难受的样子。那小贩还看了许至君一眼。
“…没，问我给谁买的来着。”
“别哄我。”明明难受得眼圈都憋红了，“别把宝都压在我身上啊，时楚，我没那么好，给自己留点在乎的东西，留点空间。还有，你刚才那样也很好看。”
“你特别好。”时楚反驳道，“我说了，你可以随意改造我。”
“不怕我报复你吗？胡乱折磨你，把你的骄傲自尊全磨没？你该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人。”
“你不想让我有的东西，我全都可以不要。”时楚朝他保证，“我不太会讨你喜欢，你不愿意教我，就教训我，我都能改。”
“这还用我教吗？”许至君乐了，“你不是轻车熟路？就之前你对班里那些小丫头那样就行啊。”
“…我对她们什么样？”
“嗯…生气了就哄，讲笑话逗，不开心了陪聊陪玩，送喜欢的东西，陪看电影吃饭逛街…”
时楚看着他，真的从他眼里看到了羡慕。也是，怎么不羡慕呢，自己当初嫌两个大男人看电影奇怪，从来不陪他，可转眼就能跟别的姑娘去看文艺爱情片。在一起那么久，连两个人安安静静好好说话的时候都少，更别说看什么电影。
两年多，他多能忍。
时楚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越想越心疼，没注意许至君表情的变化，直到他又开口。
“好了，逗你的，那种小女孩才喜欢呢。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你别当真啊，不用为难。正经的我没想好呢，想好了告诉你。”
“我要说那些都是手段，你信吗？”
许至君愣了一下，以为他想要一个台阶，马上就回答，“我信。我闹笑话了，走吧，咱…”
时楚拉住要走的他，“因为不在乎，所以能盯着喜欢的给。但对你不行。我不敢揣测你的想法，怕给多了惹你烦，给少了你不高兴。”
“我知道了…”
“我心里面全是你，你要是想看，我挖出来给你。”
许至君哭笑不得，“想上社会版啊？你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我可真要信了。”
“我说真的。”
“剜心这事我干不出来，你别扯。”许至君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现在干嘛去？”
“看电影…不不不我们先去买衣服，然后看电影。”
“…时楚，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又错了？”
“…没错。去看电影吧，衣服不买了，我这件够穿。”
平安夜的午夜场居然火爆得很，两个人想看的电影已经没有什么好位置了。时楚让许至君坐着，自己跑去买票，这会来不及问他，只能擅自买了一部文艺小清新风格的电影。
所幸许至君没说什么。
时楚又讨好似的端过来两杯可乐，一大桶爆米花。又让许至君稍等，最后拿过来一支玫瑰花。递给许至君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浑身上下写着紧张两个字。
许至君挺高兴的接了，时楚才又解释这边的玫瑰花只剩一朵了，不然还能更多些。
那支玫瑰，许至君到散场都一直拿在手里，回家后还找了一个瓶子，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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