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群人走远了，梁川才回头，“洛函，邹云之前一直在泰国混，半年前才回来，跟你哥那件事没关系。”
“他跟邹郴是什么关系？”洛函问，脸上仍旧平静，只是眼神变得犀利。
“邹郴是他大伯的长子，他是邹家三房的小儿子。邹家这几年韬光养晦，已经彻底从灰色地带退出，想要重新抓住邹郴的把柄恐怕没那么容易，你不要冲动。”梁川耐心解释。
窦知章在一边听着完全插不上嘴，感觉自己被排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伍爷倒了之后，滨海就只剩下邹家了对吗？”洛函问。
梁川沉默看着他没回答。
洛函笑了笑，“我知道了。”
扭头对上窦知章迷茫的眼神，洛函微微一笑，“小章，我们回家吧。”
窦知章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好看，一时间有点花眼，连忙点头，“好。梁总，我们先走了。”
“洛函，你哥的事，直接责任人已经伏法。”剩下的不是那么容易能连根拔除的。
洛函牵着窦知章的手，对梁川说：“梁总，这些年，我苟延残喘，也许就是因为那个罪魁祸首还没得到应有的惩罚，支撑着我咽不下这口气。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邹家，就交给我吧，你专心对付伍爷。”
梁川皱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们的根基太浅，又一直被伍爷压着，拿邹家根本毫无办法。
如今洛函找到窦家这个切入口，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早就让他疯魔了。
“哥。”一直站在后面没敢出声的白向羽拉了拉梁川的衣角。
梁川回头，眼神温柔看他，“刚才吓着了吗？”
白向羽摇头，问：“洛哥还要为他哥报仇吗？”
可不只是报仇那么简单。
梁川想，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个嘎嘣，“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走吧，去把车提了。”
“嗯。”
一次性付的全款，白向羽坚持要用自己卖画赚的钱买，梁川没跟他争，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总觉得白向羽似乎正在刻意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
这也并非坏事吧，毕竟以后要在公司相处，如果太过亲密，以郭明月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端倪。
回去的路上，梁川在前面开车着思绪混乱的想。
第一次买车，白向羽很兴奋，开着车在小区转了好几圈才开回车库。
回到家里，阿姨正在厨房做饭，白向羽和梁川决定先到三楼去游一会儿泳再下来吃饭。
此时夜幕降临，游泳池周围的灯全部打开，白向羽游了几圈后就坐在池边喝饮料玩水。
梁川游到他身边，取下游泳眼镜，“小羽，再下来游一会儿？”
白向羽摇头，“不了，哥你游吧。”
梁川伸手摸上他腹部受伤的地方，过去半年了，那道贯穿伤仍旧狰狞，新长出的肉颜色比别处要深一些，“小羽，这里还痛吗？”
“不痛了，就是偶尔会觉得不舒服。”白向羽把饮料递给梁川。
梁川喝了一口，拉他白皙笔直的腿，“下来陪哥再游一会儿。”
白向羽没办法，放下饮料杯，抱住梁川的脖子跳下水，梁川趁机吻住他，之后抱紧他沉入水中。
白向羽第一次在水里接吻，紧张的双手双脚缠在梁川身上。
梁川被他带得控制不住下沉的趋势，结果两人都呛了水，浮上水面后白向羽抱着梁川咳得惊天动地，末了双双忍不住笑出声。
“看来以后要多练习才行。”梁川说。
白向羽仰头再次吻上他，“嗯。”希望还有这样的机会吧。
吃完饭之后洗好澡，到影音室关掉所有的灯，两人抱在一起看BBC的纪录片《蓝色星球》。
很久没有这样不含**的相处，白向羽总是忍不住抬头看梁川，他慵懒靠在皮质沙发上，嘴角含笑以最放松的姿态搂着他，毫无戒备。
“再看我，再看我就吃掉你！”白向羽的目光实在太明显，梁川低头坏笑着轻咬他的嘴唇，“我有这么好看吗？”
“嗯，哥最好看了。”白向羽伸出舌尖勾上梁川的舌。
“看了十几年都没看腻？”梁川揽着他纤细的腰手指弹琴般滑过他腰间的***。
白向羽抓紧梁川睡饱前襟，瘫软在他怀里，“看不腻。哥，以后都不能来了吗？”
想到这里，白向羽就觉得难过得不行，梁川平时忙碌，到这里来的时间本就不多。
昨天晚上做得比较狠，梁川担心他身体受不了，稍微撩拨了一下后就收手，埋头在他臂弯里，“嗯，伍思凯可能会找人来监视我们，万一被拍到就麻烦了。小羽，等哥三年吧。”
屏幕上蓝鲸庞大的身躯冲出蓝色海洋，浪花在阳光下碎裂，鲸鱼的嘶鸣声孤独而苍茫的飘散在空气中。
白向羽咬了咬嘴唇，小声问：“那我以后想哥了怎么办？”
梁川伸手抚摸他的嘴唇，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给我打电话，然后——”附在白向羽耳边，梁川说了句悄悄话。
白向羽羞红脸，低下头。
“怎么样？”梁川问。
“嗯。”白向羽点头。
窝在梁川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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