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接近尾声的时候，照例是要越野打靶的，要去离学校还比较远的靶场。
所以要比平常早训起得更早。
这一段时间军训很消耗体力，基本上是一沾枕头就可以睡着的那种。
宋曜完全睡懵了，从宿舍床上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在家里，准备挂空挡去换衣服，听到其他室友下床发出的响动才稍稍清醒了一点。
大家都顶着惺忪的睡眼，站到天还没有完全亮透的操场上，十分钟军姿。
宋曜强打精神，留神不合上疲倦的眼皮歪倒在草丛里。
靠靠靠累死了。他在心里想着。
这骂人的句式也不知道像谁。
终于撑过了地狱十分钟，宋曜长出一口气，神志松散下来，顺势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准备打一个盹。
忽然有人凑近他，好像在他衣服摸索着什么。
“你扣子扣歪了。”
“皮带也没系好。”
朦胧中听到有声音这么说道。
哦，没扣啊，早上还是太赶了。宋曜迷迷糊糊想着。
那人又凑近了些，好像在帮他扣扣子，头发隔着一层薄薄的军训T恤蹭在他前胸。
原来你……在啊。宋曜又迷迷糊糊想着，觉得很舒服。
宋星烛有爱帮他扣扣子的习惯，每次扣完还要趁机勾勾宋曜的下巴，他的反侦察工作一直做得很好，有了第一次被“调戏”的经历后，他总会在宋星烛作出动作的前一秒抓住他的手。
眼下，扣子就要扣完了。
宋曜闭上眼睛，握住了那双手，朦胧中还到了一种势在必得的心态。
那双手顿了顿，似乎要挣扎，后来放弃了。
任由他握着。
宋曜迷糊中在等那句，“靠，弟弟。”
没有等到，有些疑惑的睁开眼。
面前的是商辰。
宋曜一僵，瞌睡全醒了，放开他的手。
商辰垂下眼睛，不着痕迹的收回手。
“睡得挺沉啊？”商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挺自然。
“好累啊。”宋曜陪着商辰装傻。
刚才的一切好像发生在梦中。
“你头发乱了，”商辰的语气忽然有些熟稔，“早上没梳啊？”
然后作势要帮宋曜理头发。
宋曜的头轻轻偏了偏，躲开了。
“那你自己理吧。”商辰不以为意地笑笑，准备放在宋曜头顶的手顺势下移，往他肩上拍了拍。
“豹子，你家真乱。”宋星烛瞅着豹子扔了一地的袜子，嘲讽道。
“爱住住。”豹子扔下一句，点了一只烟。
“你原来抽烟啊？”宋星烛有点惊讶。
“烦心事多啊。”豹子深吸一口烟，满腹心事，“宋哥，留神，不要自己出去，吃的我给你带回来。”
豹子的家在江城较为偏僻的地方，接近郊区，地域上比较安全。
接连几次，他都能觉察到附着于他身上的视线，粘湿，黏着，摆脱不掉。
那女人都在他不远处暗暗看着他。
已经跟踪到他家里来了，手机号也知道了。
这家是回不去了，他匆忙中换掉手机号。
还没来得及告诉宋曜，和他告别，就赶紧联系豹子，趁着那女人放松警惕之际，在漆黑无边的夜幕里，简单收拾好东西，住到豹子家里。
逃避当然不是完全之策，但他首先需要控制好场面，在暗处把握形势。
在同暗处的某个东西较着劲，而豹子显然也进入了战斗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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