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们坐车到靶场时天已经全亮了。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热，反倒有种惬意的说不出的凉爽。
“天气很好啊！”教官说。
新生都不约而同地仰头望着天。
“军训就要结束了，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教官笑着说。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叹气。
紧接着，他站到队首示范了枪的用法，熟练地给子弹上膛，伏在草地上，用肩扛枪，一手托枪，毫不犹豫地射中了远处的十环靶位。
队伍里不约而同爆发出一阵欢呼。
“小意思。”教官说，队伍里的欢呼变成嘘声。
教官收敛了神色继续说：“这是实弹，大家小心一点。”
新生按队伍进行练习，宋曜在最后一排，在观摩了大家后，也该他上阵了。
他伏在草地上，托好了枪，摆好了标准动作。
商辰在他旁边趴好。
“实弹，怕不怕？”商辰看着他问。
“不怕。”宋曜认真盯着远处的靶位，没转头。
风又大起来，吹得地上的草乱纷纷的，刮得肚皮有点痒。
商辰也托好枪，没有立即射击，凑近认真瞄准的宋曜问：“你，是的吧？”
“是什么？”宋曜疑惑于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喜欢男人。”商辰的话混在风里刮了过来，带着笃定的味道，却刮得宋曜心里一紧。
他想扭过脸去装作没听到，商辰又继续说：“挺明显的。”
明显？宋曜想。
大概是太想宋星烛了吧。
“没关系的，我会替你保密。”商辰和他挪开一段距离，连射了几发，子弹射出去，在空气中爆发出突兀的响声。
宋曜呆愣中，不知什么时候也把子弹射了出去。
没到十环，都怪这个商辰说什么怪话。
把抢交还给教官，宋曜坐在草地上发呆去， 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地上的草。
“好一个忧郁少年。”商辰自然而然在他身边坐下，贴得有点近，“还在想刚才的事啊？”
“……”宋曜不置可否。
“没关系，我也是。”商辰又凑了过来，这句话几乎是擦着宋曜耳朵说出来的，带着些灼热的气流，在渐凉的天气里是一种奇怪的感受。
宋曜本能的皱了皱眉头，商辰却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今天还是只有番茄鸡蛋。”豹子把盒饭放到宋星烛面前。
“谢谢啊。”宋星烛坐直身子接过饭，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炒得老老的番茄，和零星的几块鸡蛋。
宋星烛扒了几口就放下了。
想到宋曜家的番茄炒蛋。
鸡蛋金黄，番茄多汁，拌在饭里……
靠，不想了不想了。
“宋哥，我看到她了，你要留神 ”自从上次看到他抽烟后，豹子不再有所避讳。
烟抽得更凶了，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屋子里也有一阵接一阵的烟味。
“老烟民啊。”宋星烛说。
“你不抽抽，缓解压力挺有效。”豹子抽出一根烟递给宋星烛。
他接过，把烟捏在手上玩着。
“不要暴殄天物，”豹子把烟从宋星烛抽走，又收回盒子里，“宋哥不会抽啊？”
“抽过，后来戒了。”宋星烛云淡风轻。
到韩国NK训练时，心里多种情绪纷乱交织，他接触到了烟。
合约里申明 ，练习生不能在公众面前吸烟。
没说训练时不让。
宋星烛那会儿总是站在NK最高层的天台上，一边吸烟，一边眺望整个韩国。
NK有着在全韩都能排得上名次的高楼大厦，最高层的视野非常好。
宋星烛无心赏景，只觉得，这烟越抽，抽的时候心里挺爽，抽完后心里的愁反而更是加重了。
“那和我一样啊，未成年吸烟。”豹子笑了笑，“我十六抽的。”
“挺社会啊。”宋星烛笑了笑。
豹子没再说话。
宋星烛站起身，开窗通风。
“这味儿好多了。”
他叹口气，视线顺着窗口往下一扫，却对上了一个视线。
带着病态的贪婪，一眨不眨带着欣喜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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